这果然是一个名利双收的大好时机!
不过,如果仅仅是因为自己急于扩张势力起兵抗袁,这恐怕也会引起他人非议哪,虽然袁术那贼子如今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好说不好听啊!
刘备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百转千回,转向一旁的糜竺问道:“元龙之言面面俱到,甚合本州之意,子仲,你以为呢?”
糜竺起身朝陈登颔了颔首,又向刘备稽了一礼道:“主公,袁氏一门四世三公深受皇恩,本当报效家国忠于陛下。袁绍却在冀州东施效颦挟持陈留郡王,而袁术又在寿春起兵叛国,实在是罪恶滔天。
主公身为当今陛下的皇叔,我徐州一州之长,自当秉持天下大义攻无道而伐不义出兵抗袁,率一旅精兵剿叛军于寿春,擒袁术于伪君都,也正我天下的泱泱大气!”
秉持天下大义攻无道而伐不义,这才是我想要的!
刘备顿时精神焕发,心里仿佛吃了蜜一般的甜,恨不得抱着糜竺亲上两口,正欲起身分兵布置,猛听得刺史府外一阵喧哗,一名亲卫鼻青脸肿的闯入堂中:“启禀主公,门外有一壮士率数十名健儿求见主公,我等阻止不住!”
张飞闻言勃然大怒,不等那亲卫起身,已手执蛇矛飞奔府外。
只见府门外的兵士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其中还有数名陈到麾下的白眊兵精锐,而众人身前却
站着数十名壮士,为首之人年近弱冠七尺有余,赤手空拳,却生就得猿臂狼腰,彪悍之至。
“大胆蟊贼,竟敢来我府衙闹事,你这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吧?今日就让你尝一尝你家张三爷爷的拳头!”
张飞为人虽是鲁莽,但见那人竟赤手空拳将哥哥的一众亲卫和白眊兵打倒在地,众人除了脸上挨了几拳,暂时爬不起身来外,身上无其他的外伤,又如何不知道此人乃是武艺过人之辈,而且并非寻常挑事的市井人物?
当然,俗话说虽有“好汉重好汉,英雄惜英雄”一说。但,这人是不是英雄还得等自己验证了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张飞一声怒喝,手中的蛇矛抛诸于地,蹂身而上与那人战在一起。
但见:
那人赤手空拳,一对拳头钵般大小,出拳时宛如拳打南山猛虎,虎虎生风;张飞身无寸铁,一双大脚铁般坚硬,踢腿处仿佛脚踢北海蛟龙,赫赫扬威。那人拳来拳去,专攻张飞心口肋下;张飞脚起脚落,猛踢那人身前背后。
二人打斗不过十数合,蓦听得一声惨叫,只见张飞一个大脚亦正中那人胸口,那人一口鲜血喷出,如倦鸟归林一般倒飞出去撞在门外的旗杆上。
“刀来!”
旗杆迎面而断,那人爬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朝身后喝了一声,一把铁索连环刀抛在那人身前,单手稳稳接住斜斜的将刀拖在地上:“久闻将军武艺高强,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勇士,徐盛不才,今日愿与将军一战!”
“好汉子,张某喜欢!”
张飞赞许的点了点头拾起蛇矛,刚摆了一个姿势,便听得身后一声“住手”,刘备和关羽几人已经来到大门前。
“三弟,不得无礼!”刘备责备的看了张飞一眼,匆忙走到徐盛身前,轻轻拂去徐盛胸前的脚印,“刘某这三弟性子鲁直,出手不分轻重,多有得罪,还请壮士勿怪!壮士可要到刘某这府中休息片刻?”
“三弟?只你便是那名闻天下的刘徐州?”见来人三十出头,说话间如沐春风,徐盛眼中满是疑色。
刘备点了点头:“不才正是刘备,壮士何人?前来州府所谓何事?”
徐盛砰的一下拜服于地,双手抱拳过顶:“我姓徐名盛,表字文向,乃是府君治下琅邪莒县人,自幼亦曾耍得一双拳脚。徐某有一表兄在京中当兵,昨日徐某接到表兄来信告知豫州袁术反叛,中原战火将起,希望徐某能够移居江东暂避祸乱。
但徐某深感府君于我徐州之恩德,因此特率一众兄弟前来投靠府君。府君,袁贼既然已经起兵,而其之下豫州、扬州之地濒临徐州,还请府君先发制人点起军马出征袁贼,否则袁贼一旦坐大,徐州边境安宁再也不复往日。”
听得徐盛言语间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又见其与张飞亦能争斗上十数个回合,刘备闻言大喜,双手扶起徐盛目光灼灼:“本州刚刚已经接到朝廷邸报,决定数日后出兵怀远,文向,你可敢与我三弟同为前锋讨伐袁贼?”
徐盛朗笑一声,抱拳而立:“固所愿不敢请耳,主公但有所差,麾下定当直捣寿春拿下袁术狗贼!”
……
三军未动,玄德先行。永安三年六月二十九,徐州刺史刘备遣张飞、徐盛为先锋,挥兵两万直逼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