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袁绍大营。
袁绍和众人还在商议如何攻打卢奴,突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守在门口的亲卫疾步闯了进来“禀报主公,卢奴城的东门忽然大开,公孙老儿带着麾下三将正在集结麾下的队伍,看那架势倒像是打算与我军搦战”
搦战这公孙老二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前番大败之后竟然还敢前来捋本帅的胡须
袁绍眉毛一挑,鞠义、韩猛和牵招等人已经上前请战道“主公,吕旷、吕翔两位将军与我等多年袍泽同手足,上一战却无端惨死于公孙老二的槊下,末将等人愿各领兵五千前去拿下公孙狗贼替两位兄弟报仇”
“慢着”袁绍闻言大喜,正待拍案而起,忽见郭图和逢纪二人联袂而来,“主公且慢,前番大战公孙瓒伤折几员副将并数千精兵,而唐县、魏昌和望都等地也在一夜之间落入主公的治下。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来讲,他此刻要么就应当潜逃,要么就应当乌龟一样缩在城中等援兵的到来。此番他竟敢主动搦战,要么他心中必有所持,要么就是他的葫芦里装了什么毒药,主公还是小心为妙”
“哼区区一个公孙老儿,三万余残兵败卒手下败将,能奈我何你等整里要本帅小心行事,谨慎出兵,都按你等之意本帅还如何征伐天下”
袁绍勃然大怒,朝二人瞪了一眼,却见荀谌、审配和辛评亦走上前来“主公,公则和元图之言却为正理。主公及鞠将军等人固然不用惧怕公孙伯圭,但凡是也应当多一些思虑才是”
这荀友若、审正南向来和郭公则、逢元图不合,既然他们都是这个意见,看来自己是要小心一点了,免得到时候大将死在沟里徒惹他人笑话
袁绍无奈的看了众人一眼,又一名亲卫匆匆走入帐中“启禀主公,城中细作传来消息,今未时时分,公孙老儿遣副将王顺和林缚护送城中众将校家眷离开了卢奴直奔易京”
刚刚还在想着要谨慎的袁绍闻言顿时大喜,向众谋士白了一眼,一拍案桌朝众将喝道“这公孙老儿明显就是破了胆,打算以进为退潜逃易京,你等不查,居然还以为公孙老儿另有玄机,哼
本帅令鞠义
、韩猛、牵招、淳于琼,你等各率精兵五千直扑东门,务必将公孙老儿堵在城门口,让他进退两难出城不得其余吕威璜、郭援、张南、焦触、高干以及熙儿、谭儿众将则随本帅守护中军,但见公孙老儿败相,立即掩杀入城夺了卢奴”
“诺”众将校齐齐一声长喝抱拳而出,声音如雷,直将袁绍的大帐给掀了开去。
千军咆哮,万马奔腾。
一声令下,袁绍率领众军直扑卢奴城下,大地在脚下或者马蹄下飞快的向后疾驰,耳旁的树叶在凉风中唰唰直响。不过才一刻钟的功夫,众军就已经来到了卢奴城下。
果然,公孙瓒率领的两万余大军也恰恰赶到城门口。
“公孙老儿,哪里去速速留下你的狗头来”韩猛只是怒吼一声,也不与公孙瓒打话,手舞开山大斧胯下战马一夹,纵马就朝公孙瓒飞奔而去。
“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等韩猛进到前,双方的将士已经直奔两军中央,战火顿时如草原上的野火一般飞快的蔓延到城下各处,
利箭如飞蝗,杀声震冀州。
公孙瓒一根横槊大开大合大杀四方,淳于琼一把长矛上天入地唯我独尊;乌延、那楼一双弯刀上演野狼扑食,鞠义、牵招两把利器对杀草原英雄;严纲一杆大刀舞得密不透风,韩猛开山大斧飞起当头劈下。
“再杀”
众人杀的难分难解,早已惹怒了袁绍军中的吕威璜、郭援和高干、孟岱和蒋义渠等人,一声怒吼,袁绍阵中再度飞出数名英雄。
“撤”
滔滔嘶吼恍如惊雷骤落,滚滚马蹄搅起城下无边的尘土。
公孙瓒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一副怒容,手中马槊猛然一击,开阵脚翻策马就向城内奔去。乌延也一把撇开鞠义的单刀紧随其后,那楼和严纲二人则是又拖了片刻,直到袁军众将赶了上来,这才撤出阵营,率领麾下将校逃向城池两侧。
“追”
眼见公孙瓒和乌延等人已快入城,而那楼和严纲二人又向城下逃窜,袁绍差点急的口上长泡,手中的宝剑一挥。
淳于琼、鞠义以及吕威璜和郭援等人已经纵马上前,紧紧的咬住了公孙瓒的股。而韩猛则和孟岱、赵睿三人直奔严纲,牵招、韩莒子和蒋义渠同样也对那楼紧追不舍。
“放箭”
“滚木”
“火油”
守城校尉看着城头下犬牙交错的两军,狠了狠心,手中的长刀一挥,猛然咬牙大喝一声,一瞬间三道命令脱口而出。
守城兵士齐齐一声应和,弩、大黄弩、长弓和蹶张弩以及火油、滚木同时从城头上倾泻而下,无差别的落入到人群之中,溅起一片片的血花和惨叫,也带走了一条条鲜活的命。
城门下的公孙大军和袁军顿时一片哀嚎,仿佛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中上下翻滚的木筏小舟,随时都会倾覆。
“特么的,是哪个亡八下的命令老子都还没有回城,你就敢让兄弟们将利器往老子头上招呼”
公孙瓒一声怒骂让城头上的兵士箭不敢,油不敢倒,滚木也不敢放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鞠义一行人跟随公孙瓒入了城,反手又占据了城门。
天亡我也
城门既已占领,自家的军队又搅合在敌军之中,进也不能进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