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嘴角微微勾起,自那日将陈余押运的粮食和甲胄截获之后,扶苏将这批粮食和之前夺下云溪客栈那批粮食,二者合一,全数散发给洛阳的百姓,不取分文。
带来的就是人人都知道洛阳云溪客栈有一个叫苏腹的墨者,这般传播速度比起扶苏花费心思去传播要好得多。
而扶苏本人,只不过利用了从陈余那里夺来的粮食。看着百姓眼中感激的神情,扶苏知道,这些人受那些粮商的盘剥太久了,同时内心也更加坚定要彻底铲除陈余在洛阳的势力。
将这些事情撇开,一抹忧色浮上扶苏的心头。
那日扶苏前往归云旅舍劫货之后,回到云溪客栈,发现自己再次被盗了。
这件事情就好似扎在扶苏心中的一根刺,使扶苏片刻都不得安宁。如果说第一次云溪客栈被盗,那么,还可以说是偶然。
可没道理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盗贼再次光顾自己的房间,从未听说过哪个盗贼还会走回头路的。
猛然间,扶苏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也许这个贼所求的并不是钱财之物,而是一样比较特殊的东西,不然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两次进入云溪客栈行窃。
从怀中将那枚虎符掏出来,扶苏仔细回想自己身边的东西,只怕只有这枚虎符才有让人大动干戈的资格。
而当夜,在云溪客栈坐镇的可是子渝,什么样的身手能够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潜入自己的房间?
也许并不是外人,而是客栈中的人。
随着一层层抽丝剥茧,扶苏脑海中渐渐浮现了一个人影,只是还不能确定,不过,对此扶苏早有布置。
猛然间,扶苏感到有一人走到自己的身边,回头去看,正是幽兰。
“公子,你现在放粮赈济百姓,可真是解了不少人的困境呢,不过那些粮商,只怕是要恨死你了!”
扶苏微微一笑,道:“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他们若是心怀怨恨,尽管恨便是,我行事可还用不着看他们脸色。”
“从我和你认识以来,我似乎从没见过你惧怕谁。”
扶苏笑了笑,没有言语,对于幽兰的这句话既没有表示出赞同也没有否认。
突然间,幽兰注意到扶苏手中的那枚虎形铜符,眼睛直直的盯着这枚铜符。
见到幽兰这般神色,扶苏回想起刚才的猜测,试探问道:“这枚铜符你认识?”
“不……”幽兰急忙否认。
“妾只是觉得这枚铜符有些不一般,给人的感觉很奇特。”幽兰急忙找了一个借口辩解道。
“这枚铜符,还是在夺到云溪客栈之后,才落到我的手中……”扶苏当即将那夜埋伏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见幽兰聚精会神,扶苏笑道:“这枚铜符,子渝说这是当年楚国的虎符,不过如今始皇帝平定天下,扫灭六国,这枚虎符倒是已经无用。”
扶苏正欲再说一些,师阜却是已经走到了扶苏的身边,道:“大哥,外面有人要见你。”
见到师阜正好来到自己的身边,扶苏道:“师阜,这枚铜符交由你保管了,不要有任何疏忽。”
师阜接过铜符,随即领着扶苏走了出去。
之前两番潜入苏腹的房中,皆是一无所获,原来是苏腹将虎符带在了身上,不过,现在到了师阜的手中,想要得到虎符可就没那么难了。
看到扶苏离去的身影,幽兰这些心思不断在脑海中划过。
“我们奉横阳君之命,特来告知苏兄,今夜戌时在洛阳东市进行交易,这是横阳君先付的一些订金。”说着,来人打开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摆放着几十个金饼。
“代苏某多谢横阳君,今夜,苏某一定准时赴约。”扶苏接过箱子,没有推脱。
“今夜有事?”幽兰走到扶苏身边问道。
扶苏点了点头,朝师阜说道:“师阜,今夜你随我去,将那枚铜符千万放好。”
“诺。”尽管对扶苏的吩咐有些不解,但师阜还是应承下来,他相信扶苏不会有错。
傍晚,扶苏、师阜带着四五人赶着一辆马车,离开了云溪客栈,消失在黑暗之中。
走了没多远,师阜见道路似乎有些不对,疑惑道:“大哥,我们这好像不是去东市的路,是不是走错了?”
扶苏笑道:“没有走错。”
“知道这些日子子渝去哪儿了么?“扶苏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让师阜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阜道:“不是按照大哥的吩咐,去放粮了么?”
“放粮只是其中之一,你真以为凭我们这些人就能和陈余他们斗?我让子渝前去招揽人手,所以,至今,子渝都未回到云溪客栈,不然,就那几车粮食,就算让你去分发给百姓,有何不妥?为何一定要让子渝前去?其中道理是在这儿。”
师阜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之前师阜就对子渝前去分发粮食有些不解,原来根结就在此处。
“那今日横阳君不是派人前来,要我们今晚戌时前去东市么?”
“那也是假的,今天在云溪客栈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安排的一场戏而已。”
见师阜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扶苏道:“你若不信,开门看看。”说话间,扶苏已经带着师阜来到了一间民居。
师阜按照扶苏的吩咐,将门打开,果不其然,出现的这道身影,正是今日到云溪客栈的那人。
“丁穆,事情经过你向他说说吧。”见师阜一脸疑惑的神情,扶苏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