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炎哼哼冷笑:“这小子喜欢当今叶家世子妃骆轻衣你是晓得的吧,只不过听雨轩一战后,那位世子妃殿下为了救助全皇城人的性命。
当然,也包括这位爱吃屎的燕天罡燕大公子而毁容失明,世子大婚,这狗东西当着威武百官的面当众出言百般羞辱世子妃,后触怒圣威才被贬至边关。”
“毁容失明?”陵天苏眉峰一沉,失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瑾炎一脸惊奇:“你究竟是从哪回来的,竟然不知道?这可是你的媳……咳……”
“这不可能……”花思雨面色发白地看着燕天罡:“你倾慕叶家世子妃?她救你性命,你恩将仇报出言侮辱?”
燕天罡当然自是不肯承认,站直身子怒斥道:“胡说八道!我是自愿为国效力参军,怎么到了你的口中,生生将在下逼成了一副小人形象,顾瑾炎,你自己考不上学院,可莫要眼红他人,朝他人泼污水!”
“呵!你这狗东西说话说得好像你比污水干净不少似的。”
“够了!”陵天苏语调变得极为平淡:“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他想早点会永安城,去见轻衣。
不想在这乱耗时间,将功夫耽误在无用之人身上。
他掀眸淡淡看了燕天罡一眼,目光深邃如渊:“你可是想回永安皇城?”
燕天罡见此人多次毫不客气地打断那恶少言语,甚至隐隐约约有些向着自己的味道。
而那恶少似乎十分‘忌惮’这小子,多次被无礼打断也不见他动怒。
心中不由一喜,忙恭敬行礼道:“不错,虽说为报家国,应当战斗至流尽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马革裹尸,死而后已!但无奈……”
他面上露出一个悲伤的神色:“燕某人家中母亲重病在榻,我家生活清苦,母亲无人照料,为人子,燕某人实在放心不下,实在是归家心切。”
陵天苏唇角一勾:“如此诚孝受礼之人,断不可能是顾少口中所言的背信弃义之徒,我观阁下相貌堂堂,必是国家栋梁之才,既然归家心切,那顾少不若做一个顺水人情,将他一同护送回京好了。”
顾瑾炎摸了摸鼻子,强忍着发笑的冲动,故意做出一副郁闷的模样:“知道了。”
这么好说话,必然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论腹黑心狠,顾瑾炎可觉得自己不如这位狐狸出生的小少爷。
看着笑得一脸开心还时不时朝他投来隐晦得意目光的燕天罡,顾瑾炎心中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希望这家伙‘不要’太惨。
魏国,皇宫。
乘元宫殿内聚集了不少魏国的大人物,主君皇甫复亦是盛装出席,一袭金黄龙袍加身,坐在主席位上,面带微笑地举杯与臣共饮。
如今刚过晨定,偌大的乘元宫便已经开始了曼妙的乐舞,动听的笙歌。
北离三皇子南宫协把玩着酒杯,目光含笑地看着御座上的主君。
神态并未有太多的恭敬神色,只悠悠说道:“陛下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我离国,父皇若是得知战报,必然十分高兴。”
皇甫复哈哈一笑,道:“晋国大势已去,气运流失,当今大名鼎鼎的天明国师也成为贵国的入幕之宾,晋国天子失德失行,八大门阀世家貌合神离。
叶家传承已断,就连大晋国的皇后都起了反骨之心,入北离与北离国君行天地之礼,成为北离信任皇后,大晋军心涣散,不出五年,晋国必然不复存在。”
三皇子目光得意:“五年?灭他一个小小晋国,何须五年,如今剑身前往北冥海域,生死不明,纵有罗生门、天阙楼内两名长幽,又能撑得了多久,要知道,此次围攻藏岭野,我北离大军就已派出两名长幽境。”
听闻这话,皇甫复暗自皱眉,此次围杀顾瑾炎还是他刻意流露出去的消息给北离,也是他命吕丰瑞诈死大败,引得离军轻而易举杀入藏岭野要塞。
怎么如今听这位北离三皇子的语气,倒像是他魏国的行为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虽心中暗自不愉,面上却还是赔笑不敢轻易开罪:“三殿下说得在理,此番,顾瑾炎必然无法活着走回永安城。”
三皇子南宫协轻嗤一声,眼底的轻蔑之意逐渐难以遮掩:“对付一个命在旦夕的顾瑾炎何须出动我北离两名长幽。”
他目光含笑流转至御座上的那名天子身上:“我北离想拿下的,可不仅仅是一个藏岭野。”
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皇甫复心中猛然一跳,面上笑容都快绷不住了,额角冷汗直淌。
与虎为谋,就要做好随时被猛虎反扑吞噬的准备。
很显然,这位安逸惯了的魏国君主并未想到这一点。
单纯天真的以为只要他向北离示好,抛出顾瑾炎这块肥肉出去,以表诚心,他日离灭晋,必然会顾念旧情,对待魏国可留存不灭。
可他又哪里知道,对于一头有野心的恶虎而言。
天下九州!才是离国的最终目标。
而他楚国,正是这天下之中准备收复的一隅河山。
“这……魏国可是有意交好与贵国的。”魏国天子干笑两声:“为了贵国战事,今日顾瑾炎战死于魏国疆土之中,可谓是已经彻底与晋国撕了脸皮。”
三皇子扯过一名舞姬,一面喂她美酒,一面不以为然地轻笑道:“如果说陛下的诚意只是一个顾瑾炎的话,那可不够。”
他笑眯眯地抬首看着御座上的天子,啧啧两声:“这龙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