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一拍桌子,故作气愤道:“好一群无耻败类,当真还有脸来叶家寻药。”
骆轻衣道:“孟子愉着进来,抬着出去的,如今王府里少了五张担架,世子殿下记得同管家说一声,记一下账,嗯……至于那几人,以后怕是都要与床榻作伴了。哦,对了,不知道世子离家这几日,有没有打消去越国游玩的这个念头?”
素白修长的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熠熠银针,似是很想给某只狐狸来上一针。
陵天苏抬起屁股,正欲落荒而逃,牧子忧却忽然起身,朝他招招手:“天苏你过来,把你的烛阴月瞳借我用用。”
陵天苏没有多问她要月瞳做什么,直接召出,传于她的灵台之中。
他们二人皆为钟山之主,虽说他继承的是月瞳传承,牧子忧继承的是阳瞳传承,可两人心意相通,同时得到烛阴认可,双瞳之力皆可共用。
陵天苏眼睛眨了眨:“你这是打算去九歌山?”
“嗯,九歌山的守山者皆在沉睡中,是时候回去将他们唤醒,如今你都长幽了,我再不努力好好修炼,可就追不上你了。”
想当年,初见之时,他还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南狐少主,连方向都辨不太清,落往大雪山之中若非她相救,怕是早就冻死在了厚雪之下。
这才几年功夫,便远远的将她甩在了后面。
牧子忧心中并无气馁,反倒无比自豪。
他的狐狸夫君,婚约者,曾经叫人瞧不起,如今却是可以让他们永远也高攀不上。
陵天苏笑摸狐狸头,道:“漠漠得好好修炼变强啊,不然可是要被我压一辈子欺负的。”
许久未闻的好兄弟称呼,让牧子忧眸光羞恼。
……
……
越国都城上的天光逐渐寂灭在苍穹之中,取而代之的是寡淡的月光与稀疏的星芒。
皇宫太子内院中有一张奢靡的软塌,吴婴太子卧坐于软塌之上,身上的玄黑祭袍褪至一旁,由那名年轻太监叠放整齐收好。
她身上太子朝服未褪,玄衣如夜,一头漆黑长发被金冠束起,束冠的两缕红绳随着如瀑的长发披于身后,几缕发丝懒懒的松散在两颊处,苍白俊美的面容仿佛有些心不在焉,端着一只琉璃盏,看着盏内色泽殷红的葡萄美酒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