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额角青筋凸起,强忍着即将喷发的怒意,“你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清楚了!本世子从头到脚,哪里像只猫了!”
什么撒撒娇,舔一舔!
现在的他,能够不在吴婴身上狠狠咬上一口肉来,叫他尝尝本世子狐狸獠牙的厉害就已经是强压着滔天的怒火了。
你竟然还妄想这本世子学小猫儿那一套嘤嘤嘤撒娇卖萌的做派给他看?!
这容秀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容秀小声嘟囔了一句:“其实我觉得这主意挺不错。”
手中剃刀擦过他的下巴与鬓角,车厢外的黑色骏马发出一声剧烈的嘶鸣,杯盏乱渐,平稳的车厢顿时发生剧烈的晃动,落在陵天苏脸颊上的刀也顿时不稳乱颤起来。
伴随着容秀慌乱的一声惊呼,锋利的刀锋擦过他脸上的肌肤,却切不开他强悍的体魄与肌肤,反而在她纤细的食指间,划出一道锋利的血口。
血珠泊泊从她指尖涌出,一张清秀小脸顿时疼得煞白。
陵天苏眯起眼眸,出手如电地稳住她的身体,握住她手中对她而言十分危险的小刀,踩在车厢地板上的脚轻轻一点,乱腾不稳的车厢顿时停止了下来。
而车外四批躁动不安的骏马,也恢复了平静。
殷红的血珠如瑰丽的红宝石一般,星星点点地落在陵天苏的衣服间。
容秀黛眉轻蹙,可怜兮兮的吮着眼泪,软软喊了一声:“疼~”
真麻烦。
陵天苏心中道了一句。
面容不耐,但还是握住她的手掌,反身去找寻药物,可车厢内早已乱做一团,软垫蒲团到处都是,药箱也不知飞哪里去了。
陵天苏下意识地有不想暴露铃铛,低头就含住了她的指尖。
为妖之体,唾液本就有着一定止血疗伤的天赋神奇功能,在他们狐妖一族来说,在战场上厮杀,身体负伤,都会下意识的舔舐伤口。
而他如今依旧修成小仙木灵体,不过轻轻来回舔了一下指尖的伤口,便已经止血开始愈合。
容秀眼眸微张,眼瞳浅出明显的羞意掩藏着深处的隐晦诧异。
随即,她唇角绽笑:“方才我便是在同殿下撒娇,殿下很不错,这不是很会舔舔吗?”
陵天苏咽下口中血腥,冷哼一声,正欲说话。
容秀眉眼弯弯,将那道愈合尚有浅痕血口的手指凑入自己的唇中含住,眼神并不勾人,甚至有些清纯无辜。
想说的话顿时窒在了胸腹之中,陵天苏深深吸了两口气,掀开车帘,便去查看外界发生了何事。
车帘之下,漫天大雪犹未停。
扑鼻而来的,不仅仅是隆冬寒雪冻土的气息,还有浓郁挥之不去的怨气与鲜血长河的腥意。
映入眼帘的世界,是红白一片。
陵天苏眼瞳一缩,抿了抿唇,并未说话。
容秀顺着他掀开车帘的方位看去,目光微微一动,似动容,可眼底却是未惊起片澜。
“原来已经到了越国边境。”
陵天苏幽蓝的眸子逐渐褪成漆黑的墨色,他看着前方的边境世间。
肆意横生的齐腰乱草,遮不住赤血白骨,有稚子抱着父亲的头骨坐在血泊之中哀嚎哭泣。
有妇人胸腹被战刀破开,肠腹被挖出,被游尸一般的黑皮战鬼当成食物吃下。
界于草原与土地的边境处,有着五座天然大坑,坑的边缘以不知是何生物的鲜血绘画出一圈圈的祭祀血阵。
五座天然大坑之中,皆是活人!
(963701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