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一身月白单衣,乌帽落在一边,宽大的红衣外袍铺垫在两人的身下,他侧躺在红衣之上,单手撑着脸颊,狭长的狐狸眼中带着三分纵欲后的慵懒,诱惑而又危险,嗓音潮潮的:“轻衣,天黑了。”
骆轻衣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分明是一种凶凶的眼神,却因为身体里滚烫血液温度而沾了几许嗔意:“你这是在变相地在跟我得意什么吗?”
陵天苏笑了笑,撑起身子拾起那双白色软靴,然后翻身坐在她的身前,捧起她的秀足,替她将靴子穿好,然后起身拉住她的小手,将她扶起,说道:“你唤我一声好夫君,我背你回家啊。”
骆轻衣羞恼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可触及他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却是反而握紧了他的手。
月是人间月,风是故乡风。
幼时家中那颗枣树已朽,曾经亲手编织的风铃已不在。
可是今夜,她却不用担心因为天黑路远而找不到归家的路。
因为他的夫君,会背她回家。
夜风托起轻柔的白云,陵天苏背起轻柔的娘子,两人一路哼着各自故土的乡音,听着春蚕鸣鸣,整个世界都变得好宁静安和。
晚林山风起,在并不遥远的归程中,陵天苏将那个拨剩下的半个橘子给吃了,回到村落时,篱园竹门微敞,隐有饭食之香气远远飘来。
推门而入前夕,陵天苏拉出骆轻衣的手臂,附耳小声道:“轻衣李家甚久,若是吃不惯家中饭食,就随意打发两口,喝点茶水润润嗓子,等晚上,我带你去补山鸡野兔,烤给你吃。”
骆轻衣只觉得耳朵边边那吐息让人有些痒痒的,她微微倾了倾身子,避开他的吐息,忍不住掀眸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就这么当真别人父母面给人开小灶合适吗?”
在院中已经开始动用晚饭的骆云白看到了门外二人,忙起身迎过来道:“阿姐,你怎么才回来?中午明明好好地跟在后面,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这一下午的,你干什么去了啊?”
陵天苏唇角一勾,立刻接话:“狐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