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上官棠笑了,笑容显得有些无情,她道:“大晋的生死存亡……本座不感兴趣,只是这几起案件牵连出来的东西令本座感兴趣,所以本座才有追查下去的兴趣。”
陵天苏微微皱眉,她一身血红官服,定是大晋朝廷官员,理应是为朝廷卖命才是,为何听她的语气,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大晋的盛衰宠辱,唇寒齿亡的道理,她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会不知道?还是说……她根本不屑去关注这些?
陵天苏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女人了。
“行了,大碑亭的线索也就这些,我们该回去了。最后本座再好心告诫你一句,日后独自一人,可少来这大碑亭,没了大碑的大碑亭,可就不是那么的安全了。”
虽然浑身湿了大半,上官棠仍是极有兴致的撑开了血伞,漫步离去。
随着那道红色身影的离去,陵天苏的神色也随之渐渐阴沉下来。
他不知这大碑有些如此重要的重任,本想着碑竹对溯一有着极大的帮助,所以特来参加碑竹之战,未溯一夺得碑竹,可其结果,仅仅只夺得了一节碑竹。
溯一大为不满,便带走了大碑,也未经得陵天苏的同意,便擅自取了去,取了也就罢了,本想着这大碑无非就是用来种植碑竹了一个媒介,旁人取不走,而溯一可以,那倒也不去便宜了他。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大碑的真正作用,是用来镇压不明凶物的,陵天苏不知道,可溯一既然通晓黑碑来历,自然不会不知道,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为一己私欲,让人间陷入动乱,害人性命,这令陵天苏,有些怒了……
直到那道红色身影完全消失在雨幕中,还不等陵天苏召唤溯一,那家伙便自己跳了出来。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那女人总算是走了,差点给她看出真身,这小小永安城里,怎么会碰到这种刺头,可怕,可怕……”
沉寂许久的溯一,一出场就碎碎念个不停。
陵天苏沉声道:“溯一,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呢。”
“呃……别,别误会,我不是在躲你,而是躲那个女人。这不,他一走,我不就出来了。”
溯一的语气显得十分心虚。
真是奇怪,他分明深深潜伏在九重鸣幻铃里,按理说除了九重鸣幻铃的主人,外人不可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可在陵天苏迈入他房中的那一刻,陵天苏都还未感知到她的存在,可它却在九重鸣幻铃里,真切的感受到了一道看穿一切的视线,吓得他赶紧屏蔽自己的五官一切感知,将自己深深隐藏起来。
陵天苏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冷笑连连道:“你不是伪神器器灵吗?平日里把自己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怎么,一见到女人就成了软脚虾?”
溯一十分认真的纠正道:“错!即便是在天上,九重鸣幻铃也是极为罕见的伪神器。”
一牵扯到这方面,这家伙就变得无比执着。
“别瞎扯了,溯一你老实回答我,这几日永安城里那被杀的几人,是不是跟你擅自取走大碑有关。”陵天苏质问道。
“……”
“回答我!”陵天苏实在是没有这个耐心跟他耗下去了。
“那……那个,我的小竹子快长出一节了,我……我先去忙了,你先自个儿玩着。”说完这话,溯一再度没了声息。
陵天苏额角蹦出几根青筋,是我握不住刀了,还是你这家伙飘了,主人的问话也敢无视,真是无法无天了。
陵天苏怒极反笑,好!你不肯说,那小爷便自己查!到那时,你还想乖乖啃自己的小竹子,哼哼,那得先问过小爷手中的刀。
夜幕降临,天空中的细雨依旧未停歇,陵天苏在府中要来一把纸伞,按照约定,来到顾府后门,左门敲三下,右门敲一下。
不一会,紧闭的大门缓缓被打开,顾瑾炎就鬼头鬼脑的从中探出,若是放在平时,负责开门的一般都是他的贴身狗腿来福。
不过今日不同,他知道陵天苏要来,早早的就吩咐了来福若是听到这约定好的动静,直接提醒他即可。
陵天苏发现顾瑾炎面上很是憔悴,气息也颇为不稳,显然是受了一些轻伤。
想来白日里因为顾管事的丧事,他也费心费力不少吧,如此情况下他却还能答应帮他,大晚上的带他去看顾管事尸首。
心中微微感动,将伞养他那边靠了靠,歉意道:“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顾瑾炎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自家兄弟就别说两家话了,进来顾家喝恒源商会的事都太多了,身为顾家少爷,我自己都有点无暇分身,而我却比谁都想早日查出真凶,有你帮忙,我也轻松不少。”
陵天苏点点头,道:“顾少放心,叶陵定会为你查清顾管事死因的。”
有了顾瑾炎的带路,二人轻手轻脚的潜入恒源商会,不费吹灰之力,夜晚的守卫相较于晚上来说要稍微薄弱,而顾瑾炎自是对这里车经熟路,成功的摆脱了巡夜守卫。
看着这位顾大少来到属于自己的商会还需跟做贼一般,陵天苏就觉得好笑。
经过一天功夫,顾鹤延也早已被安顿在了一副华丽棺材之中,棺盖还未盖上,顾瑾炎双手合十,告念一声三叔莫怪,得罪了。
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白布,顾鹤延那张泛着铁青色的面容就显露在他们二人面前。
陵天苏眼瞳陡然一缩,这诡异的死相,他生平还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