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抓到他的小辫子一般,大皇子面上的神情愈发得意。
他的笑声变得无比尖锐:“难道不是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怕是谁都不信的吧。哦……本宫想起来了,本宫那妹妹曾~经虽然生得了一副好样貌,可惜啊,世子你来迟了,那张脸,已经给毁啦!本宫这个做哥哥的看了都觉得恶心,也难为了世子你日日夜夜的对着那张恐怖面容了,不过女人嘛,熄了灯都一样,至少她那身段,还是十分不错的,哈哈哈……”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激怒陵天苏答应他的比试。
得到警告却没有半分收敛,反而出言秽语,在台上,下巴微抬,目光轻蔑的看着陵天苏,道:“还请叶世子赐教!”
台下的诸位皇子们算是看出来了,今日大皇子故意将叶陵领到此处,无非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宫中的那个荒谬传言他们自是也有所耳闻。
那两位受伤的皇子亦是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陵天苏,他们对于自己的兄长不敢造次。
但一想到今日大皇兄突然来这演练场想必多数原因是因为这小子,自然也就把无处宣释的怒火发到了他的身上。
生于帝王之家的众多皇子们之间,自然不可能相处的平和。
私底下少不了明争暗斗,暗潮涌动,稍有天赋实力者,在大皇子的压迫下,隐忍待发。
他们虽然心中暗自鄙视这位平庸却喜欢胡作非为的大皇子,可他毕竟是皇后长子,该有的尊重与敬畏还是必须有的。
只是他如今是阉人之身,未来的皇位花落谁家也是不得而知。
同为兄弟,却又是敌人,虽然平日里大多是针锋相对,互不相容。
可如今却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外姓之敌,竟在同一时刻,十分默契的站在了统一战线上,隐隐将敌意转移到了陵天苏身上。
自打宫中的流言传起,他们就将陵天苏这位叶家世子的实力打探的是一清二楚。
他们心知这叶陵不过是凝魂中期,年纪也不满十五,想必境界更是没有得到时间的稳固。
而大皇子却不同,他步入凝魂巅峰已然多年,对付一个年轻得不像样的黄毛小子,绰绰有余。
倒也难怪大皇子对这小子下手如此之快了,威胁到秦家正统皇位不说。
这小子更是将皇后娘娘的怜儿公主,大皇子的胞妹给揍得不成人样,刚刚入京就敢如此猖狂,若是不加以整治,皇家威严何在!
唯有搀扶着弟弟的十一皇子,眼睛明亮澄澈,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
看着这位面对一位凝魂巅峰的修行者的压力,面上却丝毫不见一丝紧张神态的世子殿下。
对于身后那些不言而喻的视线,陵天苏心中一声冷笑。
仅凭一个突破安魄境界遥遥无期的中庸之才就想看他的笑话?
天子英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群脓包皇子。
脚尖轻点地面,陵天苏的身影如同离巢的燕子般凌空飞出,掠至台上,忽而一笑道:“不知道这场比试,可有什么彩头?”
“哗……”
台下顿时哗然。
他们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台上那少年。
这家伙莫不是脑子被门给挤了,自己送上门来给人家欺辱,还竟然提出彩头一说。
大皇子冷冷一笑,认为这小子是到了穷途末路之地,故意说这话,故让他人认为他有获胜底牌。
不过这招对他可不起效,只会弄巧成拙。
“世子想要一场有彩头的比试,本宫自不会让世子失望,既然世子提出彩头一说,这彩头自然不能太过于小家子气。”
大皇子故作沉吟道:“这样吧,若是世子得胜,本宫府中有把剑,名为‘承影’,乃是本宫在潇竹学院学艺之时,师兄所赠之剑,此剑颇具历史,想必用来此战彩头,倒也衬得上你我的身份了。”
此言一出,台下皇子们纷纷为之变色。
承影!竟是承影剑!
大皇兄好大的手笔!
那‘承影’乃是上古名剑,与含光、宵练齐名,并称天子三剑。
此剑相传剑成出炉之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
后来被潇竹学院的一前辈供奉所收藏,世世代代遗传给子孙后代,如今就传到了潇竹学院的大师兄孟子瑜手中。
而孟子瑜是属于韬光养晦的那一类人,虽文武兼修,才兼文雅,学比山成,却也是个知进退之人。
他并非皇孙贵胄,虽家中有名剑为藏,但‘承影’却是帝王之剑。
为了避免麻烦纠身,此剑却也只成了一件稀世珍贵的收藏品。
后来,大皇子进了潇竹学院,他便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将此剑赠予给了这位未来的皇位继承人。
大皇子自是喜不胜收,莫大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欣然接受了此物。
帝王之剑,也唯有他这未来正统皇位继承人有资格拥有。
得意之下,更是胆大放言,等他功成名就,在大晋,自有他孟家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