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各种可能性以后,陵天苏实在不解的问道:“呃……皇伯父此话何意?”
天子秦步揉了揉被这小子气得涨痛的太阳穴。
他有气无力道:“你小子是不是很得意?”
陵天苏更是一头雾水了,他得意?他何时很得意了?
天子语气破天荒的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我知道你与那上官棠搭上了关系,但是那女人…即便是朕都不想过多沾惹的,你莫要见她长得漂亮,实力强大,便处处打着她的幌子去办事行不行?”
原来是这事啊。
陵天苏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倒也不是瞅着她漂亮,这不是看着她的名头好用吗,感觉比皇伯父您的名头好使,呵呵……”
天子见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那里呵呵,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还笑!你可知你惹上了大晋最不该惹的人!那上官棠的名头也是你能说借就借的吗?!你可知其后果有多严重,还好朕及时将消息给你压了下来没有让叶公知晓,不然……叶公非得给你这混小子气得两眼翻过去不可!”
呃……
见他如此郑重其表,本应该跟着紧张起来的陵天苏仍是觉得这件事情不算太严重。
因为上官棠给他的感觉虽然神秘强大,相处久了,却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世人们口中所说的危险性。
难道……他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应该啊……怎么说他也是在生死边缘打过滚的人,怎么可能对这等危险一点感知都没有。
“朕给你说正经事,你小子发什么呆!”天子不悦道。
敢在他面前开小差的,这小子还是头一个。
陵天苏轻咳一声,道:“那个,事出突然,真不是天苏有意要借她名头的,下次不会了。”
天子眼珠子一瞪道:“下次?你还敢有下次?朕警告你!莫要跟那女人走得太近了,她的来历没那么简单。你说说你,朕好心把你安排在安枕无忧的宫中学习,你不老实呆着,非要跑出宫去,现在给朕惹下这么一桩麻烦事,你要朕如何替你收场。”
陵天苏问道:“麻烦事?什么麻烦事?”
天子冷哼一声,道:“想必你还不知道,罗生门已经知晓你借着上官棠的名头办事,在你进宫之前,罗生门的人便进宫觐见了朕,说是想将顾然一案交于你处理。”
陵天苏微怔,这可不算什么好消息,罗生门居然把注意力落到了他身上。
他身上有着太多不能为人知的秘密,过多的关注,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更别说是罗生门这种专门办案破案的朝廷机构。
洞悉一切的眼睛往往比鹰眼还要锐利,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露出破绽。
更何况,顾家的官司,可不是他这个刚刚入世的小世子说判就能判的。
天子不正是知晓此点,所以才无比头疼的么。
心中虽然明白其中种种深意,陵天苏面上却故意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皇伯父您乃一国之主,这地儿您最大,在这永安城还不您说了算。您就这么跟他们说呗,就说叶陵学业为重,年纪尚幼,难以担此重任不就得了吗?”
天子眼皮跳了跳,强忍着一巴掌呼死这混小子的冲动。
他竖眉怒道:“别在那给朕那揣着明白装糊涂!朕虽身为一国之君,这晋国大事看似皆由朕来定夺,但朕又如何不是依靠着这些各方势力而坐稳这天下,罗生门在大晋有着你难以想象的重要性,如今可是那门主亲自点名,要你负责这场案子,其中深意,你自然比朕还要清楚。”
陵天苏脸色不由阴郁几分,他终究做事还是太嫩了些么……
不过是处理了几个冥族遗留下来的祸患。
居然就被那等上层人物给记挂了上了,还更是推波助澜,将他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
陵天苏忽而笑道:“这个简单,既然不能推脱,那便就天苏负责审理这案子,不就是一个顾家小姐嘛,直接放了不就完事了吗?”
听到如此荒唐大逆不道之言,天子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他气得七窍生烟:“你这混小子敢放走那顾然,朕第一个打死你!”
陵天苏睁大眼睛道:“为何不能放,人家顾然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吧,她回京之事我今日也听说了,她不过是想回来看她二叔最后一眼,情有可原,何必弄得她像一个千古罪人一样。”
天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就像有一场阴雨要当头泼下来。
他沉声道:“陵天苏,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陵天苏眼神微动,随即十分郑重的行了一个臣子之理,恭敬道:“自是再认真不过。”
天子面色愈发的深沉:“顾然虽说是一名女子,但她堪以重任,朕相信她,赏识她,才将我大晋一批最为重要精锐军队交于她,将要塞边关托付她,但是她却没有拿出应有的诚意给朕,是她先辜负了朕!”
“顾然乃是顾享独女,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顾然屡屡藐视朕的旨意,身为一军统帅,居然扔下边疆大晋将士独自一人归京,你说她是心系逝去的家中长辈,情有可原?但莫要忘了,她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她身负重任,那便必须背负着常人所不能背负的艰难与险阻,被这些世俗凡事所羁绊,如何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陵天苏心中暗自点头,这点他又如何不知。
“但是皇伯父您心中应该也很清楚,顾然杀不得,若天苏猜的不错,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