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过去,月儿身上的所有焦黑药膏已然尽数刮尽,而她体内的雷霆之力也已经彻底驱除。
骆轻衣收好药膏银勺,洁白的额头上已经泛起浅浅薄汗。
她取出一方手帕,将额角上的薄汗轻轻擦拭,然后握了握有些麻木失灵的右手。
待右手完全恢复最佳状态后,骆轻衣这才又取出一瓶药粉。
那药粉不是什么特别的药物,不过是上好的金疮药。
月儿体内最麻烦的雷霆之力已经驱除,如今身上这些外伤,用金疮药即可。
抹好金创药包扎好伤口后,骆轻衣这才将视线从新落在了她的袖间。
她目光沉沉的看了办响。
最终还是伸手,从月儿宽大的袖子中摸索出一个青铜小鼎。
骆轻衣神情平静的托着小鼎,打量着。
这青铜小鼎看着有些年头了,鼎身布满了如苔藓般的青绿之色,鼎面雕刻着一张狰狞鬼面,看起来竟是鬼气森森。
从她取出这小鼎后,房屋内的温度霎时下降不少。
托着这青铜小鼎,骆轻衣双眼缓缓合上,仔细聆听,耳边似传来鬼哭狼嚎之声。
除了那鬼哭狼嚎之声,似乎又掺夹了飘忽不定的女子嘤嘤哭泣之声,男子愤怒嘶吼声,老人诵经念佛声。
以及……婴儿仿佛被掐住脖子的无助嘶哑啼哭声。
婴儿……
骆轻衣好似想起什么。
方才在她在搭脉瞬间,所感知到的阴冷邪恶气息正是从这青铜小鼎中散发出来的。
而且在那一瞬,她同样捕捉到了一丝婴儿的啼哭声。
只是那声音过于缥缈,如同深处梦境中所听到的迷离之声。
入了耳,便记不住自己听到了什么。
只是如今这般近距离的举着小鼎,重新聆听,方才回想起。
骆轻衣神色复杂,将青木小鼎重新放回月儿的衣袖之中。
觉得叶家的麻烦事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如若她猜测得没错的话,这月儿姑娘,竟是一名精通炼鬼之术的修行者。
而方才那个青色小鼎,正是用来培养鬼物的一个容器,丝毫不弱于人间的上品玄器。
看到那青色小鼎,她终于也理解到了,为何他会遭人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