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子淡淡说道:“自然不可能是晋人了,这么多年,在这永安城中,你我贵为皇子,无人敢对动手,如今万首试一开启,便有人如此迫不及待的下杀手,如此看来,是怕那前十名的远古试炼名额被我们给夺了去吧,这么怕我们晋国皇室夺得名额,你说还能是谁?”
蓝衣青年嘲讽一笑:“这么说是北离了?”
他缓缓摇首:“不见得……北离派出来的杀手不可能这般不济事,但他们却可以在从中挑拨是非,假借他人之手。”
“嗯……有道理,这么说…梁、鲁、卫那三个小国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们没有那个胆子,而越国与离国形势确实势同水火,他们未来的国君吴婴此番入京一来是为了参加万首试,二来则是与父皇签订盟约,所以自然也不能是越国,如此排除开来,那便只剩下蜀、魏两国有这个胆子了。”
那男子微微颔首,冷漠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想不到我这性子懒散的五弟也有动脑筋思考的时候,真是让为兄好生欣慰啊……”
五皇子秦川挠了挠头,说道:“若是其他的事,我还真懒得去推算这么多,只是这主意都打到哥你身上来了,这可就容不得我大意了。”
虽然他面色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可笑容之下,却是无尽森冷杀意。
能够让五皇子这般亲热的喊着哥的,当今世上,众多皇子之中,恐怕也只有那位博雅精深,才略过人与他同父同母所生的二皇子秦齐了。
他们兄弟二人,虽然同生在皇室之中,贵为皇子,却没有其他皇子之间的阴谋算计,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甚至可远胜于寻常百信家的兄弟。
二皇子夹着绿叶的手指暗劲催动,绿叶化作无数尘埃,自他指尖流逝,他双手枕在脑下,说道:“如今万首试开启迫在眉睫,五弟你要多上心。”
“如何上心。”
二皇子沉默片刻后,缓缓道:“万首试前十名额,尽量让我们晋人占领,而类似于今日的这种杀手,自然不可能只出现在你我的府中,所以你多加注意一下袁家的袁日照,胡家的胡青,贺家的贺珏,叶家的叶陵,赫连家的赫连乾与卫殊,夏家的夏季侯,顾家的顾瑾炎……”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微微一顿,然后面上露出一个冷淡笑容:“还有咱们的那个十一皇弟,这几人的安危,你要多费心。”
五皇子嘿嘿一笑,道:“哥你这么一计算,咱们大晋的年轻俊杰可真是不少啊,不过其他人也就算了,就连我们那藏拙的十一弟我都不说什么了,可那叶陵与顾瑾炎两人又算怎么一回事,也值得我浪费人手去保护?顾瑾炎在一年前实力确实听够看的,不过如今的实力却是被人强行醍醐灌顶,而那叶陵更不用说了,你还期待他能够在万首试上大放光彩?不要忘了,他如今身中禁元丹,与常人无异。”
“按照我说的做。”五皇子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
“好好,既然二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五皇子无奈的摊了摊手,随即他目光微移,看着地上那具琴师冰冷的尸体,带着一丝惋惜说道:“可惜了,当日众多乐师中,哥你就带了这个女人回府,难得见哥你对一个女人升起好感,而此女看哥你时的眼神中情意也不似作伪,我起初还极度认为,她能够成为我的皇嫂呢……”
二皇兄半寐的眸子睁开一些,缓缓坐直身子,终于看向地上的那名气绝女子,办响后他才缓缓说道:“这世间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立场不同,即便有情又如何……带下去安葬了吧。”
五皇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下了便床,腰一弯便将冰冷的女子尸体抗在肩上,抬步往外走去。
才走出三步,他的步子就停了下来,背对着二皇子说道:“哥,若是此女今日并未对你拔剑相向,你待如何?”
二皇子意外的坦诚说道:“她若是今日将琴曲弹奏完,不论何人来犯,我必护她周全!”
五皇子呵呵一笑,偏口看着女子苍白面颊中带着的那抹解脱之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皇室之中,难出真情…真是可惜了。”
身为晋国皇子,对于一名身不由己的漂泊女子自然可以心生爱怜之心,但若是这位漂泊女子执意将心中杀心贯彻到底的话,那便留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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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首试在即,各方势力早已聚集在京都之中各自做着自己的备试准备,就连顾瑾炎也不例外。
可就在慎老回归时,带来的消息却将他心情恶劣到了谷底。
正在后山练剑的顾瑾炎手中炎鳞剑被他怒执而出,炎鳞剑直接没入古树树干之中。
这颗生长存活了三百年的古树就这么直接枯萎然后无火自行熊熊焚烧起来。
顾瑾炎满目阴沉道:“我就知道赵家人不会那么好心!慎老,你与我具体说说如今的九歌山恶化到了什么地步。”
慎老恭敬的单膝跪地,详细述说道:“老夫奉命探查九歌山,抵达九歌山才知晓,原来那里成了一座死山,就连山脚之下几百米,无丝毫人烟,而山中毒雾瘴气遍布笼罩,即便是以老夫的实力,也仅仅只能在九歌山的边缘地带游走,根本无法深入。”
顾瑾炎冷哼一声,眼中散发这凌厉冰冷的光芒:“这赵家手段可真是高明得很啊……情愿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