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那枚黄澄澄的圣元金玉果,往两桶药浴之中分别挤入一滴汁液。
小心收好圣元金玉果后,他低笑一声:“算你运气好,采菽送来的这一枚圣元金玉果叫你给碰上了,若非上官叫我救你,你这一身伤,指不定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好,下次再见着她,你要是还敢找她麻烦,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打断你的五肢了!”
说到最后,陵天苏故意做出一脸狠相,捏了捏拳头。
听那食骨灵盒说过,这吴婴似乎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四肢。
果然,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吴婴目光微微茫然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与双腿,神情说不出来的奇怪与迷怅。
最后,那双暗红眼眸中的所有复杂情绪很快褪去,恢复了以往冰冷戾气深重的模样。
他凝着眉,看着陵天苏,缓缓说道:“你为何要这么听她的话,她让你救我,你就乖乖的救你最讨厌的人?”
陵天苏顿时被这家伙给气乐了,双手抱胸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醋劲来得好没道理,我知晓你喜欢她,但是小老弟我跟你说,喜欢一个人,可不是像你这样。”
吴婴冷冷说道:“我是喜欢她。”
陵天苏挑眉。
哟?这死小鬼承认得倒是挺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扭捏。
“我喜欢她,该用什么方式,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干?”
然而这死小鬼完全不听取他的建议。
陵天苏点了点头,走至床沿在吴婴冷淡的目光之下将他一把扛起至浴桶边上。
吴婴站稳身体,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撑着木桶边缘,静静的看着陵天苏不说话。
陵天苏脱了靴子就开始解自己的衣带,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别用这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你以为我喜欢跟一个男人同住一屋一起洗澡啊?只是那杀手神出鬼没,若是整完离去,指不定还没把你医好第二天进屋时你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吴婴视线并未从他身上离开,看着他松去衣袍,宽大的领口大敞。
他视线一路向下,看着那垒垒小石头堆积在一块的小腹肌,暗沉的目光一下顿住,凌厉的暗红眸子几乎眯成一条锋利的细线。
“咔嚓!”一声。
吴婴手掌之下扶着的木桶边缘硬生生被他掰断一角。
陵天苏随手扔下手中衣带,奇怪了看了他一眼,面容如故苍白。
只是不知为何,可见吴婴胸膛在微微起伏。
陵天苏只当这家伙又在不明不白的生起了气,皱眉道:“这一桶药浴配的很辛苦,你下手轻点,别震破了桶。”
吴婴微微偏首,似是轻微的喉间微微滚动一分,锋利的淡色唇角微微抿着,他看着木桶之中碧绿的药水不语。
陵天苏仍下手中染血的月白单衣,很是麻溜的褪了下身衣服,一个翻身便跃入了微烫的药浴之中。
原本这药浴的温度是十分滚烫的,只是房屋之中,窗户大开,屋外寒风正盛,呼刮而来浴桶之中的温度也随之被剥夺而去。
如今这温温烫烫的水温刚刚好,倒也不至于滚烫刺激伤口。
那圣元金玉果的效果甚微明显,加以陵天苏自己配置的这些药散与零散药材。
明显感受到腹部被贯穿的那个伤口温热而微痒,正是在缓慢的生长新肌的现象。
若是泡一晚上,腹部伤口很快便可止血结痂,小有好转。
陵天苏身体缓缓沉下,直至碧绿色的药浴漫过他的胸膛脖子,他才惬意的发出一道呼声,将脑袋依靠在木桶边缘。
吴婴目光终于转了回来,他幽幽的看着陵天苏,道:“在远古之地时,我将你扔在了雪谷之中,那时候的你,不过是安魄境,如今怎么不知不觉的通元了?”
陵天苏嗤了一声:“就许你通元,就不准我通元了是吧。”
吴婴低垂着眼帘:“看得出来,你通元的根基不算稳当,且你体内的气息隐隐的掺夹了其他的气息,这是为什么?”
陵天苏下意识的撑直身子看他:“这你都看得出来?”
吴婴看着他胸膛缓缓滴落的碧绿水珠,肌肤之上还贴着几片不知名的药材,不由唇角抿得更深了。
他语气莫名有些闷尘说道:“鬼婴的体质比较特殊,对于气息的摄取捕捉很敏感。”
陵天苏哦了一声,吴婴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便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便重新坐会木桶之中,随意回道:“不过是双修了几回,故而看起来根基不算稳当。”
“双修?”他难得出奇咬字无比清晰。
吴婴一双墨黑的眉头微皱:“几回?”
陵天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难道你也想走捷径?那怕是有点难度吧?在这九州之上,通元本就是少之又少,你若是想找实力比你更强的女子双修,嗯……怕是得找奶奶辈的了。”
吴婴嘴角扯了扯,眼神恼怒:“我是问你几回!老实回答我就是!”
陵天苏皱了皱眉头,努力回想道:“好像是四次……又好像远远不止……记不大清了。”
吴婴嘴角扯得更僵硬了:“这种事情也能忘!”
陵天苏干咳一声,道:“你管我,话说你还不泡药浴,只是断了一只手,不会还要我帮你吧?这个没得商量,自己动手。”
吴婴脸色一黑,伸手拨了拨药浴,淡淡说道:“水太烫,我不喜欢。”
这还烫?
陵天苏忍住吐槽的yù_w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