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缓缓蹲下身子,白衣裙摆如一朵美丽的花瓣在草甸上平铺绽放。
她很没情趣地棒打鸳鸯狐,伸手朝着苍怜后颈轻轻一揪,就将她从陵天苏身上给提了起来。
漆黑的眸子在阳光的反射下折现出一抹淡淡道琉璃色,竟是让苍怜心生不出半分攻击的念头。
她轻轻一笑:“这春来刚来,这山中狐狸就开始光天化日的交 配起来,现在可是大清早的,早知道节制。而且小老妹啊,看你人形模样也不过才十二岁,身体都还没发育完全,就不要这么急色嘛。”
苍怜一脸懵。
小老妹?
你叫谁小老妹?
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居然叫我小老妹?
双目羞怒之下,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狐狸身压根就挣脱不开那只手掌。
她气得直接化成了人形,飞起一脚,就朝她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俏脸上踹过去。
“你才是小老妹!你全家都是!”
白衣少女身姿轻盈,好似薄烟,轻飘飘一闪,便轻易闪开。
苍怜气急败坏地穿好裤子,揉了揉腰子,心情极度郁闷。
这人简直有病啊,狐狸交尾你也去横插一脚。
真这么无聊的话,去玩蚂蚁啊。
好不容易小妖儿顺从了一回,她伤势刚刚稳定,正想着慢慢修复妖魂,就多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陵天苏亦是从地上翻身爬起,看苍怜这副精神样,应该已无大碍。
嗯,看这神出鬼没的少女,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样子。
舔舔爪子,就准备开溜吧。
白衣少女伸出一根修长玉白的食指,轻轻顶了顶将她面容压得极低的荷叶帽沿,露出一双璀璨美丽的桃花眸来。
她目光落在苍怜衣襟领口处的长老徽章上,啧啧两声后道:
“凤陨宫什么时候比我合欢宗还开放了,堂堂长老人物,矮不楞登的跟个豆芽菜似的不说,小小年纪,居然饥不择食到连一只尚未化形的狐狸仔都不放过。”
说完蹙了蹙眉,但还是继续道:“这份饥渴求鼎炉的积极向上态度,倒是十分适合加入我合欢宗。
少女啊,有没有兴趣改投他门呢?包吃包住,鼎炉一年到头下来都可以从不间断的哦。”
苍怜气得鼻子都快冒火了,一双极夜眸子愈发危险寒戾:“你个死平胸,叫谁豆芽菜!”
苏邪微微一怔,低头看了两眼,随即面色一沉。
一双妖治的桃花眼也变得极其危险起来,可她仍自含笑:“十步笑百步。”
谁知,苍怜丝毫不受挫,看着对方沉下来的脸色。
她当时就十分挑衅地露出一个怜悯的目光:“你个头跟你胸成反比嘛。”
苏邪眯起眼眸,微微一笑。
苍怜心中顿时大警,正欲招来太古剑,结果低头一看便发现脚底下多出了一道诡异的紫电月芒印记,竟是将她全身气机尽数锁死。
她惊呆了!
觉得这万年间的修行生涯瞬间被颠覆过来。
冰块脸天生便是神灵后裔,在修行一途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资,二十岁前便成功抵达通元之境,实乃天才中的翘楚者。
而眼前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看年岁也不过十几岁的模样,怎么浑身腾腾冒出的气息也透着一股通元大玄之意。
苏邪目光微微一动,刚一落在陵天苏身上,陵天苏爪子下也跟着多了一道同样的印记。
他啪叽一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地上起不得身了。
苍怜目光一沉,指尖幽幽凝聚出一团黑芒,那黑芒之色比深渊还要幽暗,仿佛将天地间的光都给掠夺大半似的。
黑芒显现瞬间,天地骤然陷入昏沉之色。
咔嚓!
脚下月芒之光尽碎。
而苏邪反应亦是不慢,抬手间,陵天苏便被印记拖着咻的一下化成流影,落在了她的手中。
苍怜手中黑芒闪烁不断,目光阴沉地看着前方那个邪气少女:“有本事就跟我打一架,抓小妖儿做什么?”
白衣少女轻轻挑眉:“能用人质来挟持,干嘛要费那种力气活。”
说着,她面上诡异一笑,手掌一松,就将陵天苏重重摔在地上。
还未等苍怜暴起,她一只脚便落在了陵天苏的后背上,将他踩陷至草地之中。
一枚桃色花瓣犹自悬于陵天苏后颈处温柔盘旋。
她笑容腻人的甜蜜,好似夏日的蜂色蜜糖,能够甜进任何人的心里。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邪气十足:“看,就这样,你不就得乖乖听话,散去手中那危险的东西吗?”
苍怜果然撤下了攻击,冷冷地看着苏邪:“有朝一日,我定要叫你知道,被恐惧支配的痛苦有多么可怕!”
白衣少女若无其事地笑笑,抬首看了看春日暖阳。
一双桃花眼眸潋滟出琉璃色的光彩。
抬首之间,戴在头上的宽大荷叶滑落,倾泻 出如瀑墨色长发,秀发以一条白绫细带束起,打了一个委婉的蝴蝶结,与漆黑秀发一衬,那颜色素得有些扎眼。
她在暖阳下笑得极为苍白寒凉:“恐惧这种东西,能有埋在土里听那腐烂的声音吓人吗?还是说……能够劫火之中散去的血躯魂灵吓人?”
苍怜听不懂这神经质的话语,她也不想懂。
因为她看到小妖儿在她脚底下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白衣少女收回视线,淡淡一笑:“哦,没什么,就是看到你那把太古剑很帅,我听说太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