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第二刀,第三刀,甚至是无数刀,她都再未沾染一缕刀意,全部完美避开。
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展现了她惊人的天赋以及战斗经验。
从第一刀负伤试探,便尽数推演出对手的出刀轨迹与推刀手法。
这份天赋以及经验,纵然是暗渊殿内常年厮杀战场的老将也未必超越这名女子。
若是呼延霆藏无法在女子突破他防御范围之前改变刀势攻击,怕是会伤于通元之手。
呼延霆藏眼底渐生惧意。
“你今日……”
而隐司倾那流水渐玉般的清寒嗓音却是响来:“若为长幽巅峰,我可伤你。若为长幽中期,我可败你。若为长幽初境,我……可杀你!”
太虚剑破开重重罡风,折射出寒月般的清冷光辉,无声无息,却是致命。
呼延霆藏心头惊寒交加,弃刀急撤!
剑锋如影随形,他心念贪慕欲占有的那双绝世容颜被剑光掠出一片清霜,她面上不染杀机,凤眸如寒碎冰,寒意渗人。
白袂一转,臂挽出一个轻盈剑花,自他脖颈间轻轻撩过,鲜血飞溅之中,在她右边脸颊处留下一道血痕。
她收剑而立,眸光清明,颊处鲜血因她美丽而生得妖异猩红。
“呃……呃……”呼延霆藏口中发出沙哑的嘶鸣。
隐司倾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在黑暗的世界中格外惹眼。
她声音清寒而平静,面上不见战胜长幽的欣然与骄傲,凤眸静如深潭:“何须我来扬眉,你……低头就好。”
呼延霆藏咽喉被她一剑破开一记可怖极深的血口,深可见骨,咕咕地血水往外狂涌着,只能歪低着脑袋,难以抬首。
并未直接死亡,他胸前一颗漆黑的珠子滚至心头,化作一滩液体,如针扎进血脉之中,沿着肌肤迅速游走出无数的黑色脉络,涌至脖颈之间,竟是在修复那恐怖的伤口。
他不敢置信,眼前这个女子,竟然真的有杀死他的能力。
隐司倾淡淡看了一眼血泊之中垂死挣扎求生的男子,并未再次补剑下杀手。
仅是淡淡一眼,掌力一吸,将他腰间暗牌掠入掌心,低头翻看了片刻,朝着修炼室方向走去。
呼延霆藏见她收剑,眼底一片怨毒狞笑:“你不敢杀我!”
隐司倾没有说话,脚步不停!
“你且不能杀我!我的哥哥是殿侍首领!这里的主宰者!除非你不想活了!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好好好,我不动你!隐司倾你果然厉害!厉害死了!不过那又怎么样!通元败长幽,你胜我又如何!!在这里,我即便比你弱,可你的生死,还不是由我说了算!”
“啊啊!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小子!他抱过你,亲过你!我不会放过他的,若是他死在了森冥部落到也罢,若是他有胆回来,出现在老子面前,老子一定会一根根抽出他的骨头,剥开他的皮肉,取出他的头盖骨!”
呼延霆藏是一个败北者,败给通元境的强烈耻辱感让他不停的叫嚣放着狠话发泄。
以为只有这样,他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对,他才是胜利者!
“你觉得……我是不敢杀你?”
收起的剑再次挽出三朵剑花。
如丧门恶狗一般叫嚣放肆的呼延霆藏身体猛然一僵,宛若雕塑一般僵滞不动。
他的身体上开始绽放出三朵血色凄艳的花朵。
一朵在心间。
一朵在颈间。
一朵在眉心。
鲜血狂飙而起,灵台神魂如烟火散灭,倒在地上,双目僵直冰冷,再无神息。
长剑一抖,渐出一地血珠。
霜凝玉笛,她重新将笛子系于腰间。
“我只是……不想污了我的剑。”
只是,他不该说最后那一番话。
她一开始便说了,想要欺负她的狐狸。
问过她了吗?
他两次都不问她的想法意愿,执意要找狐狸的麻烦。
既是自寻死路。
所以,她不介意太虚剑——污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