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了你几年的时间了。”江凛之丝毫不动容,时间跟机会他跟给过了,但这人不珍惜,怨不得谁。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管事上有老下有少所以不得不服从西苑的命令,但他又何尝不是。
从一个月前,江凛之都没有将那位死去的老太爷放在心上过,更不会在乎他给自己留下来的三间铺子,自然而然的也不会将管事背叛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可现在不一样了。
江凛之淡淡的扫了一眼裴丞,以及他抱在怀中的小家伙,然后才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说:“收拾东西回去吧。”
管事悲戚的从地上站起来,心慌意乱的转身就走,可能是以为刚刚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所以管事离开的脚步很是杂乱,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差点摔倒在地上。
雅间的门被管事打开,然后又重重的关上。
因为发出的声音太突然,所以一下子就吓到了还在二楼用饭的客人,客人们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骂骂咧咧的。
管事那里还管的了这些,脑子都糊成了一片浆糊,他颤抖着手扶着楼梯的扶手,抖着腿慢慢的走下楼,脸色惨白的不像样子。
“管事这是怎么了,怎么上个楼下来就成这副样子了。
“管事没事吧,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客人们注意到管事的神色不对劲,纷纷低声的谈论起来。华国人的本x_i,ng就是如此,爱看热闹,爱谈八卦。反正只要事情不曾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们就绝对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甚至还以此为乐。
算账先生察觉到管事的不对劲,他忙放下拿在手上的笔杆子,算账先生一直在关注着楼上的事情,他跟管事一样都早早就投靠了胡夏云了,可以前还觉得没什么所谓的事情,当江凛之黑着脸出现在食肆之后,算账先生才觉得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楼上那位二爷……知道了什么?“算账先生拉着管事的手,一脸不安的说,都是要养着一家子的男人,谁也不想自己被丢了工作。
至少算账先生可不想自己有一天会像管事现在这副模样,失魂落魄的下楼,然后跟自己说:“他让我滚回去。”
算账先生虽然早就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但他看着管事这副模样,脸上不由得露出凄然的神情,他咽了咽口水,“难不成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西苑那边的主子,要不我们去求求她,毕竟当初若不是她威胁我们,我们也不会给她卖命。”
管事甩开算账先生的手,冷笑一声,“从楼上那位爷出现的时候,你就要知道,西苑的那位主子已经放弃了我们。”
算账先生看着管事头也不回的离开食肆的背影,他咬着下唇,转身走到柜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算账。
周围的客人见管事离开了,而算账先生也只说了几句话就继续回去算他的钱之后,就不由得叹息一声。
算账先生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账本,心绪很乱,根本算不了帐。
二楼。
小二小心的推开雅间的门,手上端着一份甜糕,说:“这是厨房刚刚蒸好的糕点,有咸糕跟甜糕,两位爷,请。”
说完,小二见托盘的几碟糕点摆上餐桌上,然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他们都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这才失望的离开。
裴丞看着面前还散发着热气的糕点,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他喜欢吃甜糕的事情自从被江凛之知道之后,不管是什么时候,自己的房中总能摆着一份热气腾腾的甜糕。
说不心动,裴丞觉得这不可能。但若是说很心动的话,他又觉得这更加不可能。
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一个脾气y-in晴不定的怪人。
更不会喜欢上曾经那么不想看到的人。
江凛之对面前摆着的甜糕跟咸糕都没什么胃口,这两份东西本来就是专门给裴丞叫的,他不爱吃。
裴丞干咳一声,用眼神示意站在一遍侯着的东来,让他先离开。
东来会意,悄声的走上来,将已经熟睡的江言知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抱到雅间内的矮榻上,然后用软被给他盖上。
睡梦中的江言知不安的动了动。
裴丞说:“二爷今天发这么大的火气,莫不是为了以后的事做打算?”
“既然已经猜到了,何必又要再问。”江凛之的情绪不高,“回江家之后,或许会有更难对付的事情。”
一提起江家,江凛之就不免想起前两日东来跟自己说的朱道长,那位朱道长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取得了老夫人的信任,以至于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引起老夫人的怀疑一一怀疑他是个没有真材实料的道士。
江凛之站起来,说:“去厨房转转,以后就有劳夫人多来此处看看了。”
裴丞没想到江凛之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他的脚步一顿,快速的跟上,两人并肩的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裴丞说:“二爷是真的这样打算的?”
江凛之哪里听不出来裴丞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但却没说什么,他侧过头,淡淡道:“难不成夫人以为我前两日说的是在骗你的?”
裴丞的脚步一顿,他怔怔的看着江凛之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不知道该怎么说,裴丞觉得自己看不透江凛之。
江凛之似乎对这三间铺子很不上心,也根本不在乎江家那些人对东院做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