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久卿好像对殷墨商的行踪了如指掌,径直领着他上了三楼,站在一个房间门外,在窗棂上戳了一个洞,往里面偷看了一眼,才回头对沈莫离说道:“小莉,殷墨商就在里面,你一看便知,我可从不说谎。”
沈莫离抑制住暴打一顿殷久卿的想法,沉着脸往里面瞧了一眼,果然发现床上有一女子压在一名男子身上,那名女子衣衫半露,而那名男子虽衣衫整洁,却好似全无反应,虽未见其五官,但观其衣着与体态,沈莫离一眼便认出正是殷墨商无疑。
沈莫离怒火中烧地踢开门,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扯住那名女子的头发,将对方扔下床,见殷墨商毫无意识地躺在床上,满脸通红,额头溢满了汗水,便拿起他的手开始把脉,目光霎时寒光四射,他对殷久卿质问道:“你让人给他喂了药?”
是的,凭着对自家爱人的了解,沈莫离相信对方绝不会背叛自己,即使对方没有现代的记忆,他依旧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那么,做出这种事的就是殷久卿无疑了。
然而,殷久卿却死不承认,惊讶道:“小莉,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分明是殷墨商自己喝醉酒,找了个姑娘来陪他,关我何事?难道你认为是我陷害他?这怎么可能?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殷久卿,你对尧之所做的一切,他日我定百倍奉还于你,本宫说到做到。”
沈莫离知道再多说也无益,手上一使力就将殷墨商抱了起来,步履匆匆地往楼下走去。
玉芝起先还以为真的是殷丞相背叛了自家主子,及至听了沈莫离对殷久卿所说的话,哪里还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咬牙切齿地瞪了殷久卿一眼,走过他旁边时,使劲儿将他推得倒退几步,差点儿栽倒在地,临走时还狠狠啐了他一口,说道:“殷久卿,你真卑鄙!”
等人走完之后,殷久卿呆愣的神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一把将桌上的茶壶扫落在地,转身就打算往门外走。
倒在地上的姑娘连忙站起来拉住他,娇声说道:“公子,您还没给银子呢。”
殷久卿一脚踢开他,粗俗地骂道:“给你妈逼!”
与此同时,沈莫离让玉芝在门外叫了一辆马车,急匆匆地赶回府,命人将大夫请来诊治,得出的结果是殷墨商不仅被下了mí_yào,还被下了春.药,只是药量较少,并对身体无损,只要发泄出来就会好,才让沈莫离放下心来。
沈莫离按照大夫的方法给殷墨商清除了药性,喂了药后守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见到对方睁开双眼,连忙握住他的双手问道;“尧之,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点儿?”
殷墨商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没事。”
沈莫离扶着他坐起来,从旁边端过一杯水给他喝了一口,问道:“你怎么会去青楼?我不是让你在酒楼等我吗?”
殷墨商垂下眼眸说道:“殷久卿身边的小厮说你被带到了青楼,我不放心就跟了过去,也怪我一时大意,竟着了他的道。”
沈莫离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殷久卿怎么一天到晚都和我们过不去?你也是,明知道他不安好心,你还跟着去,你是傻的吗?”
殷墨商低着头不说话。
沈莫离质问道:“怎么?我不过说你一句,你还委屈上了?”遇到这种事,他的心情实在很糟糕,想想若是他去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殷墨商抬起头,拉着他亲了一口,微笑道:“我怎会委屈?你说的都对,是我不该掉以轻心,我以后一定远着殷久卿,阿离就不要生为夫的气了,可好?”
沈莫离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我就暂且饶过你,要是再有下次,我绝对饶不了你。还有,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这种粗心大意的人,以殷久卿的才智恐怕还算计不了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殷墨商神色一僵,转而笑道:“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我的事你不是都一清二楚吗?”
沈莫离狐疑道:“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今天的事,你敢拍着你的良心说自己毫不知情?”
殷墨商沉默半响,终是叹了一口气,承认道:“好吧!我承认,我确实知道殷久卿想要算计我,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
沈莫离戳了戳他的心口,问道:“老实交代吧,你打的什么算盘?是根本就不信任我,所以打算考验我的真心?或者以此来让殷太尉对殷久卿彻底失望,好让你有合理的理由来处置对方?又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
沈莫离并不是蠢钝之人,也从来不会随便揣测爱人的所作所为,但是殷墨商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理由来伤害自己,实在是让他太生气了,所以他毫不留情地揭开对方的真面目,就是要让对方长长记性,看他还敢不敢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殷墨商的笑容一僵,被他的猜测吓得脸色越发苍白,却也无力辩白,因为他确实这样想的。
利用这次机会对付殷久卿倒是其次,他这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确定自己在沈莫离心目中到底有多少份量。因为对方的爱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也太不真实了,让他心中总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总担心一觉醒来对方就会突然消失。
也许是童年的阴影,殷墨商从小生母早逝,殷太尉对他虽然关心,但因政务繁忙而无法照顾周全,新进门的继母表面上和蔼可亲,背地里却时常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