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后街那边大声互相咒骂,到后来金玫忽然痛苦地蹲在地上,倚靠着墙壁一直用自己的额头去撞那青砖。
任易试图上前去帮忙,然而曾越的一个行动让他停住了脚步。
他从怀里拿出一小包药粉喂进金玫嘴里,她于是渐渐冷静下来。那种冷静也很异常,她好像一直在抽搐,像是冬天待在室外寒冷的时候一样,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直在抖。两个人回来的时候,金玫神情恍惚,仍然还在啜泣。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太相信,”任易把双手抱起来,“我是个算命的。”
“嗯?”两个人奇怪他为什么突然转了话头,还是这么不可思议的话。
“比如说两位的关系和来意,”任易伸手把手上把玩的几只骨牌弹开在桌上,“我一算便知。”
“所以那天晚上,虽然没有人要求,我还是为那个小姑娘算了一卦,”任易看见他们俩盯着骨牌不明所以,笑了一笑又把牌收了回来,然而回想到当时的情景又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大煞,现在果然,两位找到这里,我想也就只有那一件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金玫的部分要收尾了……
第14章 真相
空荡的公寓楼道里很安静。
一个戴着木奉球帽的脑袋从楼梯口探出来,观察了一下前后并没有人,于是机警地蹿了过去,熟练地找到那一户门口,将口袋里准备好的一张纸条放在门前,按响了门铃。
他正准备按照往常的做法飞快逃离,身后的门却突然打开,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猛然冲了出来,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并大喊道:“抓到了!”
放了纸条的门应声打开,肖一茜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地上的那个人,冷笑道:“总算抓到你了。”
从金玫死后不久,她就一直收到写着“杀人犯等着偿命”之类的字条,每次都放在门口,这回她让自己的男朋友埋伏在对面住户的家里,终于抓到了犯人。
她伸手摘掉那人头上的木奉球帽和伪装,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很疑惑,“金阳?”
他是金玫的弟弟。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肖一茜很不理解,金阳来找过几次金玫,并不是陌生人,她还给金阳买过几次零食,对方也叫过她姐姐,可以说关系还算可以。
金阳坐在椅子上显得很不安,不敢开口说话。
肖一茜渐渐觉得不耐烦,“你写的那种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跟你姐姐的死有关系?”
金阳身上穿了一件普通的t恤,下半身穿的还是学校的校服裤子,蓝白色的运动服,裤子侧边白色的部分有点脏了。他今年刚上初一,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肖一茜实在是不理解。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尽快跟金玫相关的一切都撇清关系。最近她在网上也有了一点人气,有几家经济公司愿意跟她签模特合约试水,过一阵子说不定就可以上综艺节目了。
在娱乐圈讨饭吃,她不想让自己因为这种灰暗的故事给履历书填上不好的一笔。以后提起金玫的时候,她只想回答“是个不熟的同班同学”而已。
金阳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手紧紧地攥着,抬头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倔强,“我姐姐就是你害死的!她给你打了电话!你为什么不救她!”
肖一茜心里一惊,然而立刻回忆起根本没有这种事,这个小兔崽子八成是在胡说八道,“什么电话?我从来就没有接到过,再说了,你怎么知道金玫给我打过电话?”
她敢确认自己在金玫死的那一天没有接到过金玫的来电,那个时候她们已经很少有交流了。
“我……我就是知道……”金阳说,眼睛里渐渐泛出了泪花,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事实上,金玫的确给肖一茜打过求救电话,但不是在她跳楼自杀的那天晚上,而是在丰州。
那时候五月的天很清爽,她就是在那样一个有带着花香味的风的夜晚被强、暴的。
曾越……曾越去了不远的地方给她买吃的,但是很久很久都没有回来。她沿着小路去寻找,突然就被拖到了一个y-in暗的巷子里。
那个粗壮的呼吸,和她被扇了两个耳光绝望的感觉,她全都记得很清楚。
最后一丝希望,是在她口袋里的电话,然而刚刚拨通,就被那个人发现了……
整个过程可能只有五六分钟,但是仿佛久到一个世纪。等曾越找到她的时候,她几近崩溃,恍惚中吃下曾越喂给她的什么东西……啊,一切烦恼都消失了。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是毒品,然而那时候她已经习惯了吃它了,而且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可能不是第一次吃。
又过了没多久,肖一茜决定从合租的地方搬走了,金玫帮她收拾东西,把书桌上的书和杂物分门别类地放进箱子里。
“我那天……其实给你打了个电话,你知道吗?”金玫有些犹豫地问。
“哪天?”肖一茜没抬头。
“就是在丰州……”
“啊,丰州太无聊了,总共就没有多大点地方,下次要是去旅游,可别去那种什么古镇了,都是骗钱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个网红民宿……”肖一茜手上收拾的动作没有停下,飞快地把话题转移走了。
“你其实知道吧?我在丰州发生了什么。”金玫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肖一茜被她语气的转换吓到了,愣了一下又有些勉强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