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小天是个聪明的孩子。”

古盛对着步天友善的笑笑，接着讲述道：“但是你说的不全对，霍步天确实算是你的爷爷，但你们之间，并没有血亲关系。霍兄，你幼年之时母亲改嫁，是霍步天霍大侠的继子。

霍步天大侠给你取名霍惊觉，对你视如己出，甚至比你的亲生父亲待你更好，不仅教授你霍家剑法，更是准备越过他的亲生儿子而将你立为霍家庄的传人。”

“霍步天！霍惊觉！”

这两个名字似乎打开了卓山记忆的关隘，脑海之中不断回荡起一些画面，一个威严的父亲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悉心交代的回忆。

古盛继续道：“你十岁那年，霍家庄遭逢大变，原本霍大侠准备在他大寿之日立你为霍家庄下一代传人。但是那一天，霍大侠曾经得罪过的仇家，天下会的帮主雄霸，派出手下血洗霍家庄。

一夜之间，霍家庄上下自你之外，鸡犬不留。你的继父和继兄，都死在了那一次的变故之中。”

卓山听到这里的时候，双手不自觉紧捏，整个人都在颤抖，原本听到这些还非常害怕的紫凝感觉到了丈夫的状态不好，连忙搂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一家三口拥在一起，“没事了，山哥，一切都过去了。”

“霍兄，没事吧！”

古盛适时关心道。

“没，没事，你继续说。”

卓山的状态很不稳定，但是星星点点的记忆碎片，发自内心的悲痛，让他现在更想知道，他以前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霍家庄覆灭之后，你一直想着办法欲要报仇，可是雄霸武功高强，人多势众，麾下三大弟子无数帮众，人多势众，风头无二，现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风中之神聂风，就是他的末徒。”

古盛说到聂风的时候，卓山表情不自觉有了变化，“十余年间，天下会极盛，你一直未能手刃仇人，而我当时也和天下会对上了。

这期间，你继父的胞弟霍烈，刺杀雄霸失败，与你的堂兄一起，在你的眼前被杀，霍家庄，从此就真的只剩下了你一个人了。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天下会盛极而衰，雄霸被杀之后彻底走向没落，而你当时也成名一方。直到……那一天，你为了阻止雄霸的徒弟聂风与他大战，被他打落了悬崖，从此失去了消息。

前些日子，我就探听出了霍兄你的消息，但我以为霍兄是存了退隐之心，不愿意沾惹江湖中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赶来，却不曾想……霍兄，你不会怪我吧！”

“断兄弟，你说什么呢！我还要多谢，你今日的援手之情。”

卓天被古盛的‘诚恳’打动了，不疑有他，本来还有些怀疑与莫名的恶感，随着古盛的叙说他相信了，自然而然的觉得这就是真的。

古盛说的当然都是真的，卓天自然是霍惊觉也就是步惊云，霍家庄是被雄霸派人灭掉的，卓天也就是步惊云确实被雄霸的徒弟聂风打落了悬崖。只是这其中，还有些事情古盛没有说清楚而已，信息的不对等，造成了一些误会。

这就比如说，在古盛的叙说中并没有明着说明聂风的具体如何，但不论是雄霸的弟子，还是将步惊云打落悬崖，这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好人的样子，至少在卓山一家的心里，聂风不会是好人。

……

“嫂夫人，我帮你烧柴火吧！”

卓山家的后院，卓山正带着卓天劈柴，紫凝正准备做饭，古盛这个客人本来应该坐着的，现在却主动准备帮忙。

“断大哥，不用了，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事呢！”

紫凝当然是摇头了，但是禁不住古盛的热诚，都已经动起了手，她一个盲目之人，阻止都费劲，最后只能是接受好意了。

“嫂夫人既漂亮又贤惠，霍兄能够娶你为妻，真幸福啊！”

古盛烧柴掌控着火候，这边还跟紫凝闲聊了起来。

女人都是爱听好话的，古盛的称赞让紫凝娇颜有些红润，摇摇头道：“断大哥说笑了，我一个渔家女，还是目盲之人，也是山哥不嫌弃我。”

“说真的，嫂夫人真的很美，一点都不像渔家女，秀外慧中，说是大家闺秀都有人相信……”

古盛笑眯眯的开口道，这话倒是没什么毛病，紫凝从小目盲生活不便，干活较少，不像一般农家女般手掌粗糙，算是娇生惯养起来的，倒是别有一番美丽和气质。

“断兄弟说笑了。”

紫凝笑容不减，女人都是爱听漂亮话的。

“嫂子！”

这一番攀谈之后，古盛不断试探着紫凝，最后又状若无意道：“你还记得霍兄当年的佩剑放于何处了，那可是能当家传之宝的好东西，价值万金不止。说起来，当年那把剑和我也有些关系呢！”

“剑，那是把剑吗！”

紫凝现在已经相当信任古盛了，有些惊奇道：“我听我爹说，那个铁疙瘩看着就好像一把古古怪怪的刀，我虽然没看过但也摸过，确实很古怪的。

当年山哥被我们救回来之后，那把剑一靠近山哥就不断颤动，山哥也非常痛苦的样子，我爹就把它收了起来，既然它是传家宝，那我就把它拿出来吧！”

“山哥！”

紫凝说着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劈柴的卓山喊道。

“做好人真难！”

古盛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笑脸，他这么个懒人让他干这些事……真的是给自己找事做。

……

星夜，卓山家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