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将车开出去后,别墅里恢复一片寂静g。
池芫起身,从窗户往外看,可以眺望公路。
只见一辆骚包的敞篷车扬长离去。
她趴在窗台上,鱼尾竖立在水面,微微咬着指甲想,怎么才能别开生面地离开又不会降低好感度。
算了,还是别玩花样了,踏踏实实保命要紧。
沈家老宅。
沈昭慕将车停到车库,随后拿着钥匙,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他装逼必备的墨镜戴上,随后单手插兜地从大门大咧咧地就进门了。
“三少爷……”
佣人看到他回来,也没惊讶,只是表情古怪地盯着他戴的墨镜上,小声提醒了句,“老爷和老太爷在楼上等您。”
“不是说爷爷快不行了么?怎么还在家里?”
沈昭慕却吊儿郎当地吹着口香糖泡泡,表情略显欠揍地大声道。
佣人一言难尽地动了动嘴角,没说话。
不敢接。
这大逆不道的话,也就三少爷敢这么说了。
“沈昭慕,你还知道回家啊!”
一名白色西装套装的知性女士,坐在客厅沙发前,抱着电脑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她闻声,扶了扶眼镜框,微微朝门口看了一眼,便又淡漠地收回,语气冷漠讥讽地开口道。
“瞧大姐你这话说的,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爷爷说他心肌梗塞快不行了,我怎么能不赶回来尽孝?万一就要继承爷爷和爸爸的百亿家产呢。”
他一张嘴,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佣人立即作鸟兽散状,四散下去,坚决不留在客厅,生怕听到在走廊上,就恰好听见姐弟俩这对话的男人。
沈友德,沈昭西和沈昭慕的父亲。
一个不折不扣的靠父亲的积蓄“白手起家”后好不容易打下了江山却守不住的好色窝囊之徒。
沈昭慕讥讽地扯了扯唇角,不意外地听到男人震怒又压抑的声音响起——
“还不滚上来,你爷爷要见你!”
沈家虽是在沈友德这一代发家致富的,但当家的却是沈家老爷子,因为,沈家能发家,还是靠沈老爷子的人脉以及那点子积蓄。
也怪沈友德自己不争气,好不容易靠狗屎运娶了个有钱的老婆发家了,却因为频频出轨,将老婆气死了,公司直接回到了沈老爷子手上,而他自己则是拿着股份分红的钱,整日游手好闲,到处找嫩模,处处留情,处处留种。
就沈昭慕所知的,他在外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就一只手数不清了。
好在,沈家到了沈昭慕这代,出了个沈昭西,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完美地继承了老爷子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和雷霆手段,在沈老爷子力不从心之际,直接接管了公司,到如今,大权一半在她手,一半在董事长沈老爷子手中。
沈昭西虽只爱赚钱,对沈友德的情史睁只眼闭只眼,但她却容不得私生子女们进沈家大门,和他们姐弟三人争夺家产。
所以,沈友德在这个家的地位……可想而知了,再喜欢的女人和孩子他也不敢带回沈家老宅的。
一怕沈老爷子抽他,二怕沈昭西断他财路,三……怕时不时杀回来气死人不偿命的三儿子沈昭慕张口怼他。
“哟,又负荆请罪回的?”
沈昭慕上楼,将墨镜往下摁了摁,挂在鼻梁上,咧嘴一笑,“嗯,我闻到廉价的香水味,所以这次是找了个不爱你钱也不嫌你又老又身材走样的灰姑娘?”
他揉了揉鼻子,似乎觉着沈友德身上的香水味刺鼻,忙拉开了距离。
同时,拧开二楼最清净的房间的门把手。
“臭小子,你少说两句会死?你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是老子给你的!”沈友德被他说得脸色铁青,大概是沈昭慕一句道破天机,叫他有些难堪,他又不想被沈老爷子听到他们父子俩的争执,便只将声音压到最低。
沈昭慕没理他这窝囊样,径自进了房间。
床上,头发花白却看着精神矍铄的老人靠着床而坐,他威严地板着脸,见沈昭慕在门口,他便用一双浑浊却精神的眼睛瞪着他。
“让你找的人鱼呢,找到了吗?”
一开口,便是问人鱼的进度。
沈昭慕习以为常,只是这次,他嚼着口香糖,微微顿了顿,才回着,“没有,电话里说过了,人鱼早就灭种了,您老还活在童话故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