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个粥都能涨十点?
池芫:我忽然不想努力了,以后的饭都沈护法来喂吧g。
沈昭慕却是紧紧抿着唇,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想法子将教主的身体调养好,追随她东山再起!
两人的想法南辕北辙,却出乎意料的默契。
至少,白鹤看得眼睛直抽,觉着自己是多余的那个。
“蠢死你算了!”
他对着沈昭慕这喂祖宗似的样子,尽管对方没有表情,但那小心的动作,他还道女魔头伤的不是腿而是手和嘴呢,至于要这么小心!
丢下这话,他索性出去,将门带上,眼不见心不烦。
不行!白鹤刚关上门,又念头一转,将门打开,女魔头这般不要脸,要是关上门,谁知道她会不会对他做些什么?
于是,白鹤不仅没有远离这个“局外人之地”,甚至还搬来椅子,就坐在正对着床的门外,捯饬治池芫那张脸的药。
早点治好了事,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别脏了他的清净地!
白鹤显然低估了,女魔头的羞耻心。
当着他的面,她反而更肆无忌惮了,一会说渴了,沈昭慕给她端茶,一会说热,沈昭慕给她打扇。
这厢又捂着心口说疼,让沈昭慕给她揉——
揉?
白鹤一个箭步,周身冒着寒气,冷笑了声,“扎一针就好了。”
说着,就要去抓池芫的手,给她扎上一针止“疼”,也止她的“妖”。
沈昭慕被池芫刚刚那话逗得脸上有些红,但他不会认为是教主有意的,教主好像是故意气这个鬼医的。
听白鹤话不似作假,沈昭慕便蹙起眉尖。
“扎一针能好?”
池芫:“……”
不,好不了。
白鹤笑出一口白牙,借着沈昭慕看不见肆无忌惮地对着池芫冷笑,声音里却满是医者仁心。
“不能,但没关系,多扎几针就好了。”
保证几针下去,这女魔头老老实实躺着。
池芫嘴角一扯,“不必了,昭慕,我乏了,想睡觉。”
她话一落下,沈昭慕就自觉走过去,将白鹤拉到一边去,“教主要休息了,闲杂人等,出去。”
白鹤指着沈昭慕,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池芫,表情要多见鬼就有多见鬼了。
他是闲杂人等?这是他的地盘好吧!
他恨不得替他睁开眼瞧瞧,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觉着,还是先研究下怎么治好沈昭慕的脑子吧,眼睛治好了不也还是个睁眼瞎?
大抵是觉着池芫的存在太糟心了,白鹤接下来都安安静静窝在他的药房,给她捯饬敷脸的药。
次日一早就让沈昭慕端了个木盆进来,白鹤捧着一瓦罐泛着臭味的东西进来,看着躺在床上还没怎么养好的池芫,露出一个堪称“慈祥”的笑容来。
叫池芫不寒而栗。
怪渗人的。
“你脸上的伤口不浅,好在时日尚短——但是我丑话在先,要想恢复你原有的样貌,过程是极痛苦的。”
这也是白鹤为何明明在给他讨厌的女魔头治脸,都还这么开心的缘故之一了。
比起治腿,恢复容貌要难捱得多了。
池芫对这早有心理准备,没有多意外地点点头。
恢复美貌本就是难事,她虽没去照镜子,却也从原身的记忆里知晓,脸上的伤有多可怖,想要完全祛除……
“那好,先用焕颜粉洗脸,持续一个时辰后,再涂上这瓦罐里的药泥——每日一次,七日,你脸上的疤就能消九成,剩下的,便是自个儿日日涂抹药膏来慢慢恢复了。”
白鹤自己想想这过程,都觉得脸上疼啊,这女人也就现在嘴硬,等她试试滋味,就知道他不是唬人的了。
“那开始吧。”
迫不及待想恢复美貌的池芫,立即催促着。
得,女魔头自己都不担心,他愁什么?再说了,疼死她才好呢!
白鹤从袖子里掏出一白瓶,将里头昨夜研磨好的焕颜粉倒进盛满清水的木盆中,瞬时,那水如同煮沸了似的,冒着白色的泡泡,一股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
池芫稍稍一嗅,便闻到了不少熟悉的毒物的味道。
顿时表情变了变,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这盆光看就叫人起鸡皮疙瘩的药水,抿着没有什么血色的唇,壮士扼腕的心情油然而生。
窥见她这一神色,白鹤嘴角勾了勾,还故意激她,“怕了?你后悔还来得及。”
他说着,将瓦罐丢给沈昭慕,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池芫扶着床撑起上半身,二话不说,将头发挽到脑后,她便一闭眼,将脸埋进水中。
剧烈的痛袭来,池芫险些打翻了木盆,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做,便立即手扶着床沿,一手扶着木盆,也不敢发出声音来,怕呛到嗓子。
脸上就真的如沸水越过般,灼烧的剧痛叫她眼泪都流了出来,融入水中。
她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发白,可见多么用力了。
白鹤看得眼皮子一跳,沈昭慕只听见扑腾的冒泡声,听不见池芫的声音,便只能试图“看”向白鹤,“教主可还好?”
就方才鬼医同教主说的,这治疗的过程也一定万分痛苦。
瞅了眼池芫那硬撑的样子,白鹤到嘴边的风凉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女人是真狠,对自己都能这么狠。
他沉默了会,还不待他开口,池芫便因为憋不住气而抬起脸来,她脸上那些气泡覆盖在她伤口上,还在冒着白气,看着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