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杀人是真的不眨眼的,他下手利落,一个字不说,脚边就已经是一堆尸体了g。
他看了眼染血的剑刃上倒映的自己此时的模样,像极了索命的阎罗。
但,总觉着,这个人又有了些变化。
好像,另一个自己在凝视着此时杀人如麻的自己,嘴角带着冷嘲的笑。
“上!”
见他失神,围住他的几个教众交换了个眼神,随后一拥而上,打算偷袭沈昭慕。
却不知,沈昭慕走个神,她们也杀不了他。
不是对手。
他反手一剑,剑气直接将冲上来的几人击中倒地,吐血不起。
极其自然的,就用了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无人能敌。
池芫回头看了眼,不禁眸光一凝,这剑法……
别说她,沈昭慕自己都在使完这套剑法后,有些狐疑地看了下自己的手。
这剑法,从前没用过,更没学过。
不过转瞬,他就投入到新的战斗中,而暂时将这疑惑存心底了,管是什么剑法,好用就行。
“池芫,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活着!你怎么还能卷土重来!”
彩蝶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打飞出去,一边吐着血爬起来,一边愤恨狰狞地骂着池芫。
说完,便又是一口血。
池芫看着地面的血泊,开始对这叛徒肃然起敬了。
打到现在了,没有一次扛住,还不肯放弃的这种精神,倒是值得她尊重……
“咳,不打了,我认输……教主,饶了我这次!”
尊重个屁啊。
池芫很快就被打脸了。
彩蝶见她抬手,便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脸,蜷缩着坐在地上,狼狈又可怜的样子,忙不迭地求饶了。
很失望,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就算了,还这么没骨气。
池芫居高临下地看着彩蝶此时求饶的嘴脸,忽然就生气了。
一脚踹过去。
“既然没胆量承受背叛的后果,当初就别艺高人胆大地谋划篡位!”
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害得老娘又是毁容又是瘸腿的,一个月时间恢复,一个时辰不到,敌人就投降了。
池芫光是想到这点,就心口痛。
恨不得再给彩蝶补上几脚才好。
“我,我也不想……谁让教主你偏心!你只信任右护法,明明,明明我才是和你最亲近的护法!”
似是被池芫轻蔑的眼神刺激到,彩蝶顶着一张满是血的脸,忽然就指着那边工具人一样清理叛徒的沈昭慕,神情激动地控诉池芫——
“我为你打拼这么多年,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还有可能只是为了这个臭男人做嫁衣!池芫,当初你跟我说的,流离门只收留那些孤苦无依的可怜女子,可为什么你要带回来一个男人?你违背了你的初衷,就不允许看不惯的人将你推翻么?”
万万没想到,对方早饭还有吃味她宠沈昭慕多一点的缘故在啊?
池芫一脸懵逼了,要是彩蝶表现得再苦情一点,她都要怀疑这是个nuè_liàn不成黑化的剧情了。
她勉力找回自己的表情,冷咳了声,“流离门没什么初衷,我爱带谁回来是本座的自由。倒是你,能力不大,心眼更小。”
摇头,失望地继续道,“你说你嫉妒右护法,别骗人了,你对我下毒,恨不得置我于死地的狠劲,若说不恨我,谁信呢。”
那可是打算往死里对付的,脸都给划花了,怎不是恨之入骨的程度?
哦,对,想起来了,她的脸,还是彩蝶害的。
池芫的眼神一瞬又重燃杀机,彩蝶瞧见了,不禁心下一跳,一边咳血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着。
“那,那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彩蝶说着,手撑着地面,眼神闪烁,“如果我不杀你,你只要有喘息的机会,死的就是我了!你看,现在不就是……”
她只恨当初怎么光顾着将池芫的脸划了,就应该直接捅一剑彻底结果了她才是!
悔不当初,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池芫回来就不会走了,而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想着,彩蝶便开始盘算逃出去的可能性。
池芫还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她只是定定地看了眼彩蝶,“那就没办法了。”
她伸手,打算一掌结果了她。
而彩蝶忽然手在地上一抓,又猛地朝池芫眼前撒去。
池芫淡定地抬起手臂挡了下,彩蝶便趁着这个空当,立即爬起来往外跑。
逃?
拍了下手臂上的沙子,池芫眯了下眼角,冷艳又桀骜地笑了声。
随即脚在地上一踢,将彩蝶的佩剑踢起来,剑刃对着彩蝶的方向飞过去,下一瞬,剑没入血肉中。
一声闷哼落下后,彩蝶怔怔地看着穿胸而过的剑尖,上面都是她的血,她握着剑尖,双膝一曲,便跪在地上。
她眼里满是不甘和可惜,随后很快便头一低,咽气了。
池芫看了眼咽气后缓缓倒下的彩蝶,无声地摊手。
何必呢。
再看沈昭慕那边,原本还担心他一个人对付不了,哪里想到这家伙的剑法卓绝,出手又快又准,招招必杀。
看到彩蝶死了后,原本还负隅顽抗的叛徒们立时没了斗志,要不怎么都说“擒贼先擒王”呢,领头的都领盒饭了,剩下那帮人没有了主心骨,自然军心溃散。
她扫视了一眼跪下投降了的叛徒们,“走,去水牢。”
刚得知沈昭慕手底下那些忠心不二的堂主以及教众,被关押在水牢里。
想将功补过的教众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