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去趟茅房……”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微醺,沈昭晨转身假意吩咐自己的侍从时,给池芫使了个眼色。
池芫接收到后,等了一会,才躬身附耳请示沈昭慕。
她离得近,呼吸打在沈昭慕耳畔,他下意识想往一侧躲,但想到另一侧是沈昭晨,便生生忍住了。
一双阴郁的眼睛带着阴鸷冷冷的光,瞪着池芫。
却显得颇有几分外强中干的意味来。
“恩。”
他抬手用袖子轻擦了下耳廓,眨了下眸子,冷淡地嗯了声便收回视线,继续发呆。
池芫便低着头溜出去殿外。
不多时,沈昭晨随即在池芫出来没多久后也借如厕的由头出了大殿,来到假山后。
“你太鲁莽了。”
池芫在那张望了半天,见到沈昭晨,高兴地迎上来,沈昭晨步子不疾不徐,走到离池芫几步之外停下,微背着手,不赞同地摇着头。
“若是说错了话惹恼了父皇,以你此时的身份,是要掉脑袋的知道么!”
他说这话时的气愤是真,但却不是表现出的这般是担心“妹妹”掉脑袋,实际上为了什么,池芫门儿清得很。
不然,她刚刚也不会出头。
就是因为她知道,沈昭晨不敢让她在大殿上和老皇帝打照面,他太了解老皇帝的好色本性,也太清楚池芫如今对自己“公主”的身份坚信不疑后可能做出的举动。
所以,池芫出面,沈昭晨一定会帮她。
但她得给一个说服沈昭晨的理由,不然,这满肚子黑水的男主一定会怀疑自己。
“皇兄,我这不是替父皇和您出气,当众羞辱那废太子么?顺道啊,等回去了,我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报复他了……哼,他清高什么,不想吃点心?那我就要他给我全吃下去!”
池芫眉飞色舞地说着,昂着下巴的样子,别提多狐假虎威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个公主了。
沈昭晨最看不惯的便是池芫这总想着飞上枝头的心机百出的种种表现。
不过是一个冒牌货,却还真入戏了。
但听到这里,他算是明白了,他就说,这女人突然站出来不是找死吗?
但他倒不会想到池芫是替沈昭慕解围,这种场合,这个女人又不是全无心智,冲撞了皇帝是个什么后果?她被沈昭慕奴役讽骂,怀恨在心已久,怎会冒着性命之忧去帮他?
也只有她一时得意忘形,又急于表现和报复沈昭慕,才会插一脚的理由站得住脚跟。
任凭沈昭晨带着两世记忆和智慧也想不到,池芫根本就不是他知道的那个池芫,内里早就换了个人了。
想明白了的沈昭晨便不由得提醒起这个自从被他安排了假身份后,开始翘尾巴得意忘形的女人。“皇妹,如今形式不由人,你不能暴露身份知道么?如果皇兄拿不到那个位子,咱们都会死的——沈昭慕背后还有一个陈家,陈家百年大族,死而不僵的,你如果不帮皇兄拿到那样东西……
皇兄,无法保护你我,这样的话,就算你被父皇认了回去,也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又因为自小不在父皇身边长大,皇室子嗣稀少,你若被认了回去,就免不了要成为联姻和亲的人选……若是去了蛮夷之地……”
“不,皇兄,我才不去蛮夷之地!”池芫见男主一个不爱长篇大论的人都为了套路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来了,立马入戏配合,在他故意停顿之后,忙接着话茬,六神无主地抓着他的袖子,化身嘤嘤怪,“呜呜,那怎么办啊,皇兄……是我太冲动了,我不敢了,我都听你的!”
哼,蠢女人。
沈昭晨眼里飞快划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算计来。
自然地拂开池芫的手,双手背在身后,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声。
随即温声宽慰着慌乱的池芫,“你别怕,这不皇兄方才及时帮你挡了过去,不然后果无法设想。你须记住,除了我传话叫你来,你都不要踏出寒园半步,必须留在沈昭慕身边,将令牌拿到手。
然后,拿到手后,伺机,立马杀了他。”
杀了他……
池芫微微一震,眼睛都直了,像是吓傻了一样。
她咬了咬唇,一副为难的样子。“可,可我……我不敢,我不会……”
沈昭晨像是知道她会这样回答一样,便安抚着接着道,“这个你不必担心,这个,你拿着,一旦你得手了,就吹这个哨子,我的人会出现助你。”
他说着,将一枚银哨子交给了池芫。
池芫接过,好奇地打量了会,然后似懂非懂地点头,“恩,我明白了,皇兄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好孩子,委屈你了。快了,只要令牌到手,我就接你回来。你再也不必卑躬屈膝地活着,而是这皇宫里的主子。”
沈昭晨这饼画的,难怪原著中,原身跟打了鸡血一样昏了头地跟着他混了。
这妥妥的古代宫廷里的传销头头嘛。
她将哨子收起来,然后她眼珠子转了转,话锋一转,问道,“对了,皇兄,那盘点心……”
见她眼珠子滴溜溜转,沈昭晨稍一想便琢磨过来了,小全子这几日禀报时提到过,说是她这几日变着花样讨好他那个三弟,却碰了不少硬钉子吃了不少苦头。
好几次都听见她甩出门后小声地咒骂沈昭慕。
但他摇头,“一碟点心罢了,能如何报复得了他?小不忍则乱大谋,皇妹,你再忍耐下,沈昭慕这人看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