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对徐美人这个美人还算是宫妃里宠得比较多的了,他拍拍对方的小手,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地扫着徐美人刻意挤出来的那道沟。
笑意深了深,“怎么,爱妃这是不欢迎朕了?”
“哎呀哪有,陛下您真会打趣臣妾,臣妾呀,这颗心因为陛下不来看臣妾,而七零八落的,都快碎掉了呢……”
徐美人黛眉拧着,嘴噘着,做了个西子捧心的动作,表情也是我见犹怜,一番话又哄得老皇帝眉开眼笑,龙颜大悦了。
池芫:呕。
这里有人演技过分做作,引起强烈不适,举报了。
池芫听着老皇帝和徐美人旁若无人地说着骚话,不禁暗自抬了下头,瞥了眼自己身前还维持着躬身行礼姿态的沈昭慕。
不禁想,这人心里估计已经膈应得吐了几回了吧?
就因为她这一抬头,可就不得了了,老皇帝虽和徐美人说着话,但他一边走一边眼角余光自然注意到了沈昭慕。
至于这个前太子为什么在这,老皇帝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又或者说,他大概知道徐美人要对沈昭慕进行什么样的折辱,可他都是想要对方性命的人了,这点事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可就是池芫那一吃瓜群众的抬头,叫老皇帝这色胚子一下注意到了一张出众娇艳的脸。
脚步便顿了下来,眼神肆意地打量着赶忙低头的池芫。
“你,抬起头来。”
他走到沈昭慕身侧,眼角余光都没给他一个,只抬了抬手,对战战兢兢跪着的池芫扬声道。
徐美人心都提起来了,她绞着手里的帕子,对于老皇帝的性子和心思,她不说了解个七八,但五六也有了。
一看他这神情,便是方才瞧见了这小贱婢的容貌,心里痒痒了,有那个意思了。
想当初,她第一次见皇帝调戏自己身边姿色不错的宫女后,她便暗暗将锦绣宫长得有些姿色的宫女都明里暗里给打发走了,只留下些嬷嬷和长得一般的。
她就知道,这个小贱婢生了一张勾人的脸,又胜在青葱花苞一样的年纪,想要引起陛下的注意,不要太容易了。
想着,徐美人立马紧了紧挽着皇帝的手,笑容满面地娇声道,“陛下,你可别吓着这小丫头,她呀,可是咱们三皇子的心头肉呢。”
她话一出,池芫差点给她跳起来一个么么哒和give了。
但她不得不半抬着脸,做出一副弱小无助又不得体的怂包样地抖着面部肌肉极力扮丑地朝老皇帝行了礼,“奴婢,奴婢,见过,见过皇上。”
沈昭慕闻言,却是手背默默一顿,眼角余光扫了眼徐美人过分紧张的嘴脸,再看了眼自己这个父皇的德性,顿时,恍悟。
难得的,他没有出声解释,只沉默着。
“哦,心头肉?如何解释啊老三?”老皇帝闻言,似是微微眯了下眼睛,磨了下牙,他瞧着池芫这模样这身段这年纪,都是他最近喜欢的,好不容易瞧见一个心痒痒的,却被徐美人的话生生泼了点凉水。
顿时,他的表情就不大好看了,甩开了徐美人的手,抖了抖龙袍的袖子,似笑非笑地望着沈昭慕。
沈昭慕垂首,恭恭敬敬地张口,“是徐美人谬论了……儿臣其实……”
“哎呀陛下,您也真是的,三皇子还年轻,他年轻人脸皮薄,明明啊护着这小丫头跟眼珠子似的紧张,却总是沉着张脸故意吓唬小姑娘玩哩——”
徐美人见沈昭慕这般,忙打断他的话,唯恐这小子拆了自己的台,顺势将小贱婢给送到皇帝身边。
那这样自己岂不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了?
这样的小狐狸送到皇帝跟前,哪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她才命人扎了这小骚狐狸一针,这不是给自己培养了个强劲的对手么?
不成不成,就是死的她也要给说成活的,黑的也要给补救成白的来。
“哦?何解?”老皇帝两次都被徐美人搅了兴致,不由得脸色拉了下来,但徐美人貌美知趣,懂得怎么拿捏自己的弱点为优势。
她娇滴滴地扭了扭,撒着娇又像是一副慈和的长辈一样地开口,“这也是前日,臣妾无意中听说这丫头为了主子跳湖捡主子的饰物,觉得这丫头忠心护主不错,想着讨要过来的。
哪知道臣妾不过是叫了这丫头来锦绣宫说说话,三殿下啊,就以为臣妾呢是要责罚这丫头,紧张得立马就跑过来找臣妾要人了。”
沈昭慕:“……”话好像都对,可经徐美人这嘴一说出来,怎么就变了个味道,转了个急转弯似的?
隔着一个背影,池芫也能读取废太子此时内心懵逼的心情。
很好,这不仅是个助攻,还是个嘴炮力x的神助攻。
鼓掌,她黑转粉徐美人了。
“爱妃这么说来,朕这个儿子,素来眼高于头顶的,居然看中了一个宫女?还当宝贝眼珠子对待?”
老皇帝听到这,不管真的假的,对池芫的兴致便少了大半,并且他想到了另一层。
于是,他揽着徐美人,亲昵地捏着徐美人的下巴,笑得一脸玩味深邃。
话里有话。
沈昭慕面色只是微微白了那么一分,除此之外并没什么变化。
他已然习惯了。
父皇喜欢时,他便是打碎了父皇最爱的花瓶也不曾责备过一二;父皇厌弃了,他就如父皇砚台边那滴墨,碍眼欲处之而后快。
“这孩子啊,也是可怜,如今身边就这么一个宫女伺候着,也到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