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
池芫命仆人将东西都放在红色的大箱子里,自己优哉游哉地看着仆人和属下们给她抬东西,听到身后雄浑的声音,挑了眉梢,装作没听见。
“站住!你这孽徒!”
等声音的主人气得一口不大好的牙都咬得咯嘣脆了,池芫才笑盈盈地转过身,红色如血的裙裾飘扬。
“呀,是师——右护法。不好意思,我方才专心想着教主,没听见。”
“嘶——”没聋没哑的属下和仆人倒吸一口凉气,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想教主的,真不愧是极乐山上最招人恨的妖女了。
右护法听她改口的称呼,再看她这一脸春风得意笑盈盈的模样,更是气得胸口起伏,脸上涨红。
“孽徒!不知羞耻!”右护法上前一步,不能地扬起手,这个动作可见,他曾并没少打过原身,“目无尊长!”
池芫笑容微微敛,手却精准地扣在对方要落下的手腕上,嘴角勾着的是讥诮的冷笑,“右护法可要想清楚了,如今,我这脸蛋可轻易伤不得。”
她声音里带着笑意,语调也吴侬软语的轻柔,偏偏说出来的字句,都让人微微一栗。
右护法咬着腮帮子,他怒目盯着这张笑起来妖惑魅人的脸,的确是个妖精,想当初她十三岁出落得初有风华时,他便动过淫邪的心思,却被这小贱人打太极式的几次三番婉拒了。
后来她顺利爬上了四大圣使的位置,身份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婢女,他不能动她,她也聪明,搬去了最偏的沧月涧,离得远远的,根本叫他碰不着。
这两年她愈发美艳,更是凭借美貌在江湖中艳杀四方,美貌又毒辣聪明,武功还不弱的圣使,越来越不好掌控。
他几次传唤,她都能避开,如今更是一举傍上了教主,成为教主枕边人——
是的,如今整个魔教,无人怀疑池芫是爬了沈昭慕的床了,她教主女人的身份也坐实了。
右护法最忌惮的便是沈昭慕,这个人狠起来,连自己的师父都能杀,更莫说他只是个护法。
他手掌捏了捏成拳头,阴测测冷谲的目光落在池芫那双潋滟多情却又危险的桃花眼上。
“为师将你捡回来,抚养成人,你便是如此回报为师的么!”他抽回手,恶狠狠地扬了声,斥道。
池芫根本不吃他这套,尼玛你以为这里是正道呢,魔教啊老头儿你清醒点,魔教的人,讲究什么尊师重道的?
一个个都是爱咋咋地,不高兴就咋咋地。
“噗嗤——”于是,她当众娇笑了一声,抬手以袖子掩着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明亮潋滟,“右护法这话可真有意思,魔教中人,谈劳什子正道的规矩,莫不是右护法现在心偏向于正道那边,想要效仿他们那刻板无趣的规矩礼仪了?”
她这话一出,原先只是看热闹和暗道池妖女果然是妖女一点良心都没的吃瓜群众,立即明刷刷地将视线扫向被池芫怼得憋红了脸的右护法。
——是哦,右护法怎么讲起了正道那些个规矩?
——我们魔教还讲什么良心???
——不是我走错了片场吧,右护法在宣扬正道的礼法?
右护法的脸色从红转为铁青,他狠狠地扫视了一圈那些眼神带着几分疑惑和惊讶的教众,咬了咬牙槽,咬牙切齿地沉声对池芫冷笑,“如今你非但是飞上枝头忘本了,嘴皮子更厉害了,行,行,为师就当没收过你这个孽徒,你以后莫要后悔来求我!”
他想着,沈昭慕那样的性子,八百年才得了一个女人,一直练功的男人,也不知能享用几次这样的美色,等后面她失宠了,如今树敌无数,后面定是追悔莫及。
届时,就算她跪下来求他庇佑,他都不会瞧一眼的!
不,右护法转身时,不禁嘴角扯起一个邪笑,他或许可以勉为其难地收她做个下贱的禁脔。
池芫不是没有看出老家伙看她时那令人不舒服的恶心眼神,微微眯了眯眸子,她手指摩挲着令牌上的字。
这个老东西,不能留了,比起左护法,这老家伙才更是心腹大患。
她想着,面上却不显露什么,只轻巧巧地转过身,对着一干教众道,“将东西抬到升降梯上,除了哑仆,其余人都回去。”
她方才才当众将右护法给怼得气走,这些教众如今对她更是敬畏了几分,一个个忙应了是,卖力地抬着东西往上走——
上山峰的别有洞天,只有一个升降梯,上面的机关,也只有沈昭慕能打开,每次只能通过一两人,如此一来,这峰顶更是易守难攻,外人想要害沈昭慕,都怕没命上去。
池芫要带的东西也不多,反正衣服首饰什么的,挑拣几样喜欢的,其他的放沧月涧,到时候再买便是。
至于调料粉啥的,系统免费输出,不成问题。主要还是置办的厨具之类的东西——哦,这是大魔头自己专门提起的。
沈昭慕本在自己的房间内打坐休息,骤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吵到,他豁然撑开冷沉沉的眸子。
好在,他这几日似是知晓某人搬上来后要有一阵子吵闹,便只打坐并未练功。
此时隔壁的声音,仿佛是印证了他的话一般。
他吁出一口冷幽幽的气,从榻上一跃而出了房间门,便见隔壁门开着,红衣女子一个人在房间里忙忙碌碌地摆放东西。
忙活得忘我。
他眸子微眯,冷淡地道,“谁叫你住这?”
他不是将她发落到离他三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