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初上,满街都是热闹的男男女女。
都是些年轻的男女,有的结伴而行,有的成双成对,也有的只身一人。
池芫看着这群人,不禁点头,是脱单、约会圣地没跑了。
她找到了一个卖面具的摊子,看着挂在架子上的各色面具,目光流连。
“师父,这个,这个好看,给你!”
然后视线落在并列的兔子和狐狸的面具上,这两个面具都是只遮住眼睛以上部位的设计,胜在精致,不至于遮了整张脸显得有些傻或者吓人。
池芫一只手拿了白底红纹的狐狸面具,另一只手拿了雪白的兔子面具,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将兔子的递给了沈昭慕。
自己则是生怕对方要和她换似的,将狐狸的戴上了。
视线稍稍受阻,但正因如此,她双眼只能看到沈昭慕一人。
沈昭慕看了眼递到了面前的兔子面具,再看她面上戴着的狐狸面具,不由得挑眉,“为何给我的是兔子,你的是狐狸?”
他还以为,她要选可爱些的兔子。
池芫嘴角弯弯,“因为兔子白!”因为狐狸吃兔子!
嘴上和心里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回答。
当然了,沈昭慕只能听到假的那个。
沈昭慕瞥了眼她脸上的狐狸面具,心说,狐狸除了眼尾和额头的红色染料,不也是白的么……
但还是接过了她手里的兔子面具,缓缓戴上。
一戴上,池芫就忍不住眼睛一亮,那里头毫不掩饰的星星,热切得让沈昭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不好看么。
“好——看!”呜呜呜是好萌啊!可是怕师父听了想打人。
一把年纪了,扮嫩真的毫无压力的。
池芫看着一下气质有些奶萌的小仙男,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兔子竖起来的小耳朵——
是了,兔子面具的耳朵!竖起来的,比狐狸的长!
沈昭慕被她这个动作,弄得身子下意识一僵,但她只是摸了摸面具的耳朵,手并没有落在他面上。
然后就松开了。
转身开心地付了钱。
看着她的后脑勺,沈昭慕不知是松口气还是低落地翕了下嘴角。
面具一戴,谁也不爱。
池芫扶了扶自己的面具,就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再也不怕被认出来啦!
当整个街道挂满了花灯时,人也值最多时。
池芫故作烦恼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不小地一声嘟囔,“呀,这么多人,又戴着面具,万一我们走散了怎么办?”
“走不散,我能感应到你的气息。”
沈昭慕却温和地替她回答了这个烦恼。
“……”
她要听的是这句话么?
这个直男!
男朋友修为太高怎么破?不利于谈情说爱玩情调了qaq
不过,山不就我,我死命去就山,池芫一点都不害臊地继续道,“可是我感应不到师父啊,我会害怕的。”
系统:……你听,你这个调调,你拿的剧本是小白花么!不是!请你正视你自己。
池芫:白花黑花,能搞定对象的就是好花。乖,别闹。
系统:……
在逻辑上似乎完全没法反驳宿主?但好像哪里不对?
沈昭慕闻言,却是不疑有假,似是微微想了想这个问题,随后他眼底带着恍然的笑。
伸手,挨着池芫的手。
池芫刚要激动地等牵手手的发糖瞬间,就见他手指一绕,一条银色的带子就缠住两人手腕,分别系上结,中间留了两指长的距离。
“……”
这人到底会不会恋爱啊,凎!
池芫小嘴抿得死死的,这根爷爷怕孙女走丢牵个绳子有什么分别么?
系统偏偏还嘲笑她:更像是遛狗的主人怕狗跑了……
话刚说完,就迎接了一顿社会主义的毒打,紧接着被关了禁闭。
“……”害,实话说不得,会被教做人的。
沈昭慕做完这个,还冲池芫轻笑着求表扬,“这样可好?”
池芫看着他这个自认为很完美的带子,只觉得这带子的颜色像极了王母娘娘不让牛郎织女相亲相爱的那条阻人姻缘的银河。
“……”更气了,吐血了。
她幽幽地望着沈昭慕,抬手,抬到对方的手也不得不跟着被拉上来些,她晃了晃,嘴角下拉。
“好……得很。”
拖得长长的调调,沈昭慕再迟钝也听出她并不是很满意?
但刚要问,池芫就像是怕他灵机一动又是什么自掘坟墓埋葬爱情的招,忙拉动着带子催促道,“我们快去前面看花灯吧!”
求求您别再出主意了,以后恋爱我来导,您听我的就行!
拉着不开窍的男朋友,池芫看着前面各种各样的花灯,忙揭过了这个梗。
“这个,这个好看。”
池芫拉着沈昭慕来到卖动物形状的花灯摊子前,指着一匹小马的花灯,“像不像咱们的流云呀?”
沈昭慕听着“咱们”这亲热的两个字,下意识顿了下,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语气温柔似水,“嗯,是像。”
(系统:这哪里像!爱情使人盲目,师父你睁开眼!流云是匹天马,有翅膀还威风!这就是个普通的小马驹!)
可惜了,系统被关,吐槽不了。
于是池芫掏钱,买。
“师父,这个小凤凰的灯!啊,我将马灯送你——然后我要这个凤凰灯,怎么样?”
沈昭慕闻言,也没有什么意见,一路上都习惯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