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起来——”
池芫脸蛋红红的,被压的。
别看沈昭慕瘦,好歹也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就这么直挺挺地压在她身上,锁骨都硌得她身上疼。
沈昭慕整个人都僵硬着,一动不动,脸也鲜少地红了起来,漆黑的眼里有一层淡淡的雾气,紧张忐忑地望着池芫。
眼神无声地写着:你把我拉倒的。
池芫:“……”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个?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再不起来,我就亲你了!”
“!”
沈昭慕眼睛瞪大,因为离得近,都斗鸡眼了。
“噗——”
池芫没忍住,笑得胸口起伏,发出“咯咯咯”母鸡似的声音,叫沈昭慕一脸茫然,歪了歪头,单纯无辜。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又戳了戳池芫的脸颊,手指刚戳上去,就陷了一块,柔软q弹得不可思议。
和自己的脸的触觉不太一样。
沈昭慕像是玩上瘾了似的,又伸手戳了戳,像个得了趣的孩子。
池芫不笑了,推搡了他一下,“喂,差不多得了,小傻子,你别把我脸给戳破了!”
要不是他这个情况,她都要怀疑这人在调戏她了。
毕竟,证据确凿。
“起开,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么——耍流氓啊。”
池芫伸手,扯着他两边脸颊,将他俊秀的脸扯得都变形了。
轻声带着几分玩笑几分撒娇调调地说着。
沈昭慕眉心拧了下,似乎是被池芫掐得不舒服,但还是知道“耍流氓”是什么意思的,他立马起身,缩到了沙发角落里,离池芫有一个她那么远。
他拿出手机来,给池芫发了微信。
沈昭慕:那你也耍流氓了。
池芫:???
迷惑行为,怎么得出的结论,她怎么耍流氓了?
别学了一个新词就往她身上套用哦。
沈昭慕抿着唇,一边打字一边抬头幽怨地望着池芫。
沈昭慕:你说你要亲我。
他发完,又立马补充:男女有别,不能随便亲的。
池芫看着这两条消息,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反应了。
这是哪里来的宝藏男孩?还知道男女有别,不能随便亲?这是上个位面的小仙男附身了么?
她严肃地爬起来,朝沈昭慕走过去,结果,这人立马捂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生怕被偷亲了一样。
池芫:……
我有句p不知道当不当说了。
“谁要亲你了,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女孩子要亲也是亲男朋友和老公的,你想得美你!”
池芫被他给整乐了,抄起枕头,轻轻地往他身上丢了一下。
然后穿上拖鞋,下了地,朝沈昭慕的书房走去。
该画画了。
她可没忘了自己的人设里,还有个“不知名但年轻貌美的画家”头衔呢。
沈昭慕的书房,又大又整洁,他将拼好的拼图不是挂起来就是装箱子里,书房有个巨大的书柜,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
池芫看到好些绝版的,还好奇问过他,怎么买到的。
结果他说,要么是他要什么,写下来让管家去买,要么沈笑笑知道了千方百计给他搜集。
这倒是不奇怪,沈昭慕那个黑心肝的老爸,估计是希望儿子多读点书,万一病好了,以后继承家业,发扬光大来着。
所以在这方面一点都不苛待,陈媚说白了也就是个嫁入豪门的女演员,只要沈昭慕不争家产,在她眼里,几本破书没什么作用。
自从来过沈昭慕的书房,池芫就强行侵入了这块净土。
她将画画的工具都抱过来,直接就在落地窗前,折腾出一片她的办公区来。
她的东西并没有多整齐地摆放在那,房的画风格格不入,但也不至于乱糟糟,就是很有灵气地随意堆积摆放。
一开始,沈昭慕是苦着个脸不乐意的,大有被池芫破坏了领地的憋屈感。但池芫画画好啊,她一拿笔,沈昭慕就被她安静坐在那,一画就是几个小时的专注和专业给打动。
甚至是崇拜她,便容许了。
池芫刚坐下,沈昭慕就进来了,他走路很轻,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存在感地蹲在一边,静静地望着池芫画画。
池芫嘴里叼着根笔,手里拿着根,纤细的手腕翻动,手指灵活又细致地勾勒描绘。
原身主要画油彩画。
池芫之前送了沈昭慕一副向日葵的画,他很喜欢,颜色艳丽鲜明,充满了生命力,他直接挂在卧室了。
然后就让池芫教他简笔画,他不喜欢手上弄到颜料。
池芫得了空时就教他简笔画,画些q版的小人儿,容易上手又不花时间。
她陪他拼拼图,教他画画,而她画时,他就乖乖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不出声。
池芫是那种静下心来后就能入定的,她的画卖得还不错,也算是小有名气,但因为原身内心世界空虚又浮躁,其实没有什么很好的作品。
说白了就是,假大空,没有什么内涵深意的。
就感官上觉得,好看,完事了。
画功不错,却没有灵魂。
但池芫来了后,画的更贴近生活,总是画些植物风景,颜色也天马行空的,有时候兴致来了,直接用颜料乱画一气。
结果有一次,还真有人看中了她的“涂鸦”作品,说是孩子看了很喜欢,能够透过颜色看到自由的快乐的气息,作品挂上去两天就卖出去了。
不过,池芫这次画的,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