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池芫记忆接收到的一模一样,母仪天下,气势逼人a。
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女强人。
也是个挑不出哪里不好看的大美人,就是眉眼太冷傲威仪,显得不近人情,很难让人亲近的样子。
难怪这么美却不得圣心,哎。
池芫心下道。
“身为公主,这个模子,成何体统!”皇后是标准的大美人,却因为眉眼过于英气冷傲,一蹙眉,便让人感到了威压,而不出意外的,一开口就是训斥。
好在,原身惯是个在皇后面前会撒娇耍赖的,立即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哎呀母后,这又不是在外头,这是儿臣的寝宫,谁会看到啊?”
床底下的沈昭慕:“……”
皇后穿着一身祖母绿华服,却一点都不显得老态和俗气,浑身都是贵气和威仪,她闻言,无语地摇头,头上的钗子便晃动作响。
啧,母女俩这点倒是臭味相投,对首饰的品味一样令人堪忧。
“听说你又找那质子的麻烦了?”看了眼桌上的鞭子,皇后凤眸微眯,“你将人打晕了,人呢,在哪?”
皇后就是来看看这个宝贝女儿又怎么作妖,来收拾烂摊子的。
她就知道一旦和女儿说明两国之间的纠葛恩怨,以女儿娇蛮又冲动的性子,不会放过这小子。
但问题就在于,就算是不受宠的敌国皇子,那也是质子,为人质,便不能在她们手里出了事丢了性命,这会引起两国纷争,尤其是如今的西赵今非昔比,大有休养生息好了,卷土重来的架势。
想着,她便不禁露出几分愁容。
多年膝下无子,她将兄长家的嫡子当做了自己的儿子一样看重,却不料,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如今兄长无心朝堂,她在后宫中的地位也势必受到影响,如此一来,女儿还这般不懂事莽撞冲动可怎么行?
池芫面色如常地扯着谎,“人?儿臣叫太医看过了,没事,皮外伤,便送走了,母后不信可以问问红袖,是吧,红袖?”
红袖便是原身身边狐假虎威却也忠诚的大宫女之一,也是唯独一个不会给皇后打小报告的她的小跟班。
垂着头,红袖福身,恭恭敬敬地配合自家殿下扯谎,“回禀皇后娘娘,确实是送走了。”
皇后闻言,方才面色稍霁,但还是不满池芫这邋遢的形象,一个劲儿地蹙眉。
“芫芫,你及笄礼已过,已是大姑娘了,凡事不可像从前那般耍小性子,母后……总不能这般庇佑你一辈子。”她伸手抚了下女儿乱了的头发,眼里沉浸着几分哀思,“你可知,从前你如何为非作歹母后都没有这般阻止你是为何?”
池芫抿了抿唇,摇头,嗯,人设在这呢,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刁蛮小公主。
皇后见状,不无失望地叹了一声,她出身将门之后,曾也是鲜衣怒马能弯弓舞剑的将门虎女,奈何身为女儿身,为保家族兴盛不衰,入宫为后,从此敛去锋芒,收起羽翼。
若说这一生最可惜的,便是她膝下也只有女儿,没有个儿子,便没有倚仗。
等皇上驾崩,皇位不管是落在哪位皇子头上,她这个太后也只担了个虚名,如今,家族最有出息的外甥死在回京的路上,孟家大受挫折,女儿还这般不懂事,她只怕,百年孟家,终将止步于此了。
“孩子,你表哥没了,母后与你舅舅痛心的除了失去了这个至亲之外,还痛惜的是,孟家这一房只他一独子,却就这么葬送了,这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打击。你以为你父皇当真在意母后,重视孟家吗?
不,当初娶我便非他所愿,这些年来相敬如宾,他对我把持后宫早已心生不满,却因为忌惮你舅舅和表兄军功赫赫,才忍耐。可如今,你表兄这一走,你舅舅又受不住打击交出了兵权……这一来,我与你的靠山便没有了,孟家如今只有虚名并无实权,你父皇纵着你无法无天,不过是想麻痹孟家,也不过是想抓住母后的把柄罢了……”
皇后说了这么多,嗓音微微干哑,她苦涩地叹着,“芫芫,你是皇家公主,纵使你父皇对孟家诸多猜忌不满,只要你乖乖不惹事,母后还掌管着后宫大权,便能为你做主指一门可靠的婚事,教你安乐过完一生。可若是那质子在你手上出了事,你那些狼子野心的皇兄皇姐,抓住这个错处便不会放过你,届时,母后也不见得能护住你周全。你明白吗?”
这是一位野心又狠心的皇后,却也是一位苦口婆心的好母亲。
大概是原身残存的那份怨气和悲恸,叫她一时共情。
她抱住了皇后,瓮声瓮气地应了声,“母后……儿臣,儿臣知道了,儿臣以后不欺负西赵那小子了就是,您别吓唬儿臣,儿臣听了害怕……”
将不谙世事没有什么城府的小公主形象深入人心,也同时给床底下那位透露了自己后面崩人设的转机。
你看,本宫听妈妈的话,以后不欺负你,可千万别觉着本宫是有什么阴谋啊。
皇后倒是不指望女儿一时间能听懂自己的意思,她抚着池芫的长发,眼里浮浮沉沉,最终也只是落寞地暗了暗。
不过,只要她能安分一阵子就好,她今早听嫂嫂说,西赵那边,打算派使团过来接质子回国,重新递交邦交国书,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私人恩怨而节外生枝。
“你记住了,当日母后跟你说那话,只是劝你打消对那质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并非是撺掇你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