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池熠没能如约而至,因为皇帝召见了他g。
不过他倒是知道派个人来和池芫说一声。
池芫却蹙了蹙眉尖,忽然想起来,原剧情中,好似就是池熠负责的西赵使团接待一事。
按照时日,也快了吧。
只是如今她在沈昭慕这好歹也有30好感度了,从前的那些烂账要算也不至于这么阴险地算计了吧?
不确定。
池芫叹气,至于男主池熠那,也说不好,感觉他就当自己是个有趣的宠物似的,上心也不见得多上心,最多是想起来就逗逗,护一护。
这么一想,她好像白忙活了?
倒也不是。
池芫捏着秀气的下巴,半晌,带着自己这些日子的功课,去坤宁宫报道了。
“听说这几日,你同三殿下以及西赵十七皇子走得挺近。”
一边翻着池芫写的字,孟皇后一边状似无意地问起。
池芫可不觉得这是无意的问话,忙打起精神来,“三皇兄是儿臣的兄长嘛,又是母后名下的,自是该亲切些。那西赵的十七皇子……不是母后说西赵局势有变,让儿臣不要再欺负他么?那儿臣这都是听母后的话,可没有顽劣闯祸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手边碟子里的葡萄吃。
半真半假的,孟皇后都有些看不清她是真的听话还是开窍了。
不过,她看完池芫写的字后,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旁的不说,你这字总算是精进了。十七皇子的教习倒是有些成效。”
丝毫不掩饰她对池芫宫中动态一清二楚的事。
“这个绿珠,什么都和母后说。”
而池芫这会儿,少有的表现出聪明的一面,直接了当地揭穿了绿珠是孟皇后派去她宫里的事实。
闻言,孟皇后神色微微一顿,看向池芫的眼神也多了些什么。
许久之后,才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果然书读得多,人也聪明不少。”
这是直言不讳地嫌弃从前的她笨呗。
池芫撇撇嘴,“母后说的是,儿臣近来书读得多,道理也通晓了不少,也知为人处世之道了。这不,你也看到了,儿臣长进不少。”
她说起这话来开始眉飞色舞,嘴角骄傲地上翘着,“您看,从前三皇兄都不爱搭理儿臣,现如今吧,对儿臣也有好脸色了,唔,再说那西赵的十七皇子,前头儿臣是莽撞任性欺负了人家,可儿臣如今礼贤于他,多有缓和……
总之,母后放心,儿臣长大了,懂事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让母后操心了。”
原本听着她自吹自擂还有些无奈摇头的孟皇后,在听到这一句时,眼眸黯了黯。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池芫,饱含深意地问了句,“玉华,你可是因为你父皇……”
点到为止。
池芫见话题总算是引到了自己转变的原因上了,忙垂着头作出黯然之色,心下激动得很,她就怕自己这转变被孟皇后这种成了精的宫斗达人给发现了端倪,尤其是她还是原身的亲娘!
现在好了,成功找到背锅的。
“上回父皇明面上说是心疼儿臣,可是……儿臣后来在御花园听到那些人那般轻贱儿臣,再一想到玉琼都明白的道理,父皇不会不知道。那么,他那么做的理由,儿臣想不到什么借口来说服自己……是为我好了。”
她苦涩地笑笑,面上似极力隐藏难过。
强颜欢笑。
孟皇后心口密密麻麻地疼了一下,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女儿的脸上看到这四个字。
她印象中的女儿,骄纵刁蛮,高傲天真,从不委屈她自己。
可如今却……
“你生长在天家,理应知道天家的女儿,没有那么好当的。你父皇他……总之,你自己要看得清放得下。”孟皇后神色淡淡地说着,“富贵荣华都没有长盛之法,你能做的便是让自己看得通透,不至于被牵着鼻子走。”
说完,她又叹了一声,“是母后没用,到底还是让你承受了这些。”
池芫忙起身,走过去,在孟皇后膝前蹲下,双手握住她微凉的手——
奇怪的是,明明是夏日,孟皇后的手却极凉。
她捂着,抬着脸,“母后别说这种话,你保护儿臣十几年,现在,该儿臣保护母后了。”
“你啊,别闯祸,母后就放心了。”孟皇后见她能有这个心,顿感欣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话锋一转,“不过,你莫要同你三皇兄太亲近了,你这拙劣的表现,很容易被看穿。以母后现在的身份,你还不需曲意讨好他。”
听出孟皇后对池熠的几分微词防备,池芫心下突突地跳,立即顺水推舟地将她最大的疑问问了出来。
“母后,儿臣……可不可以问您一件事?”
她小心翼翼地觑着孟皇后的神色,后者一怔,随即盯着她这小心谨慎的模样,散散一笑,“问吧,什么大逆不道的问题,在这赶紧问了,出了这殿,就不许再说了。”
“……”
不愧是皇后,一下就知道她要大逆不道了。
咽了咽口水,池芫深吸一口气,便压着声音,缓慢又艰难地问着,“三皇兄与母后似乎很生分,每次提到,你们都是这个表情,我想问……难道和传言中的那般,母后……三皇兄的母妃的死……和您有关?”
她面上的疑惑和紧张是那样的清晰,孟皇后闻言,笑意敛去,脸色淡了些。
池芫紧张地握紧了她的手,“母后这可是您让儿臣问的!再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