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公主,若是传出与外男有染,还是质子这样尴尬敏感的身份,那性质就严重了g。
淑贵妃深谙其道,所以一边假意认下了这脏水,给池芫赔不是,一边却将立即抹黑她。
皇帝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比起淑贵妃掌掴玉华公主,他更在意的是,玉华公主与西赵的质子关系匪浅。
他看了眼脸还肿着,不哭不闹,显得有些脆弱的池芫,原本的怒气,也稍稍减了些,语气生硬地问,“这怎么回事?”
据他所知,玉华对质子的厌恶是出了名的,怎会忽然又关系匪浅起来?
池芫看了眼沈昭慕,后者一点都没有才做了伪证的心虚慌张,一副恭顺的模样,垂眉敛目的。
她酝酿了下情绪,转过头来,“父皇……”
声音刚出来,豆大的眼泪便一下砸在地上。
吓了皇帝眉心一跳。
“怎么还哭了?父皇就是问你,淑贵妃说的可是真的?”
“父皇可是儿臣命人请来帮忙的,要是儿臣真的是来找麻烦的,还敢叫父皇来么?”池芫抹了下脸,鼻头都红了红,“儿臣一向跋扈惯了的,偏偏淑贵妃这,连狠都耍不起来,还莫名其妙地挨了打。”
她哼哼唧唧的声音,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刚哭过,又开始耍狠。
不知为何,莫名好笑,也有些可爱。
皇帝气笑了,“你还知道你跋扈惯了?这是雍和宫,你连朕的妃子都想耍狠?不怕朕处置你?”
“父皇,你说说淑贵妃她是不是用聪明换的美貌,玉琼和玉盈说西赵皇子意欲轻薄玉盈,她就信了?还将人皇子强行带来审问?要不是这妃子是父皇选的,儿臣……”池芫说着,觑了眼皇帝微敛了笑意的脸色,忙见好就收地叹气,“且先不说这事是真是假,一介后宫妃嫔也不好将他国皇子拉来审问的吧……传出去对谁的名声都不好听的。”
皇帝思忖着这个“拿聪明换的美貌”,竟觉着,是这么个理?
咳,重点偏了。
“皇上……”淑贵妃闻言,却是暗道不好,这玉华是真的光脚不怕穿鞋了,什么都敢说,偏偏皇帝还信,她忙解释,“臣妾万万不敢啊,这不是因为涉及到玉盈的名节,臣妾才将人请来问清楚,免得是一场误会……”
“是啊,事实证明就是一场误会,父皇您说,是儿臣漂亮还是玉盈皇姐漂亮?”
池芫上前,大着胆子拉着皇帝的袖子,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
皇帝没跟上这跳跃的思维,但还是实诚地回了句,“自然是你。”
他也是个看脸的,要不然后宫受宠的也不会全是美人了。除了孟皇后之外。
玉盈脸白了白,当众被皇帝说不如玉华漂亮,她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白了又红。
池芫摊手,“那不就得了,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儿臣比皇姐漂亮。那这西赵皇子也不瞎啊,放着儿臣这珠玉在前不意欲轻薄,跑去轻薄皇姐?”
她顿了顿,翻了个大白眼,“他解释了,皇姐还不听,淑贵妃居然也当真了,儿臣觉着可笑,就来主持公道了,哪里想到,就被淑贵妃说父皇不喜欢儿臣……”
血口喷人!简直就是血口喷人。
淑贵妃气得呼吸都急促了,“皇上,您别听她的,臣妾哪里敢这么说!”
皇帝瞧见她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来气,“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贵妃的样子!你这模样,叫朕怎么相信你?”
当着他的面就这么大喊大叫的,对着别人呢?
皇帝不敢想,一想就脑仁疼。
对池芫这套歪理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少惹点事吧,还主持公道?”
他原本心中还起疑,但现在一听这套歪理,就知道是他高估了这个女儿的智慧。
她哪里是明辨是非改正,这分明就是仗美行凶,和玉盈不对付,便非要来作对。
只是,现在挨打了的是她,那质子又不能动,所以权衡利弊之下,错的,怎么都只能是雍和宫这边了。
“行了,朕大概都清楚了。淑贵妃身为贵妃如此不辨是非,小家子气,实在是叫朕失望,罚你禁足一月,还有你,玉盈,朕一直以为你是明事理的,看来你也受你母妃影响颇多,这些天就搬去公主府吧,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些事了。”
他说着,眼带威胁。
玉盈脸色煞白,膝一软,险些坐地上,她规规矩矩地跪得笔直,无辜又可怜地应着,“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什么也不辩驳,倒是给皇帝留了点好印象。
至少,对比之下,处置玉琼就严厉多了。
“玉琼,你身为皇姐,对妹妹不多爱护,还主动诬陷,朕看你的礼仪都白学了,禁足三月好好学学规矩礼仪,朕会为你择一门婚事,你就这段时间好好收收心!”
玉琼一震,身子摇摇晃晃,“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
“闭嘴!来人,送玉琼公主回去,好生看着她!”
等发落了玉琼,太医也来了,将池芫的脸上了药,池芫咬着唇一声不吭的,一只手却抓着皇帝的袖子不放。
“父皇……儿臣的脸,会留疤么?”
因为她的撒娇,皇帝怒气平息了些,也暂时忘了去想沈昭慕在这当中扮演的什么角色,语气温和了下来。
“不会的,用最好的药,父皇保证,你的脸不会留疤。”
池芫故作松口气,“儿臣谢父皇。”
见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皇帝视线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