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伪君子谁让你又回——皇兄?!”
沈昭慕认知里那个娴静识礼的书呆子胞妹沈臻,听见敲门声,气哄哄地将门拉开,劈头盖脸就是一阵骂声g。
“……”
他微微沉了下呼吸,告诉自己,或许是经年不见,皇妹长大了些,自是气性也大些。
沈臻在看到沈昭慕的脸时,就愣住了。
她生了一张秀美小巧的脸,柳眉星眼琼鼻樱唇,一双眼水汪汪的,看着软和温柔,但现在,凶光才毕露过,沈昭慕抿着唇,干巴巴地开口。
“阿臻。”
他唤着她的名字,却又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尽管一母同胞,但或许是离开太久,他对着这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胞妹,并没有多大的情感波澜。
若说在东楚这两年,他有没有想过他母妃和皇妹,那是有的,也仅限于最初来时。
后来时日一长,他自身便身处囚笼,自顾不暇,莫说顾念亲人了。
皇家哪有亲人。
当初他为全懦弱护不住一双儿女的母妃的颜面和荣华,护胞妹的周全,主动请愿说愿意替西赵当这个质子时,便已经是他所表达过的那丁点亲情了。
这两年,书信来往并不方便,不说相隔千里,就是皇帝的探子,公主和皇子们的刁难,都让他宁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封书信多一份心安。
思绪收回,他离开时,皇妹尚未及笄,她及笄礼,他似乎也忘了。
但沈臻显然比他这人要重亲情不少。
双眼一红,也不管旁边还站着个东楚的皇子了,伸手就要抱他。
沈昭慕本能地后退一步,避开了这个失散多年,咳,分别两年多的兄妹相拥。
远山眉微微一蹙,“阿臻,这位是东楚的三皇子,皇兄为你引荐。”
被拒绝了拥抱的沈臻,吸了吸鼻子,眼里划过一丝失望和低落,但乖乖收回了手,也对,她两年变化太大,皇兄还当她是那个怯懦呆板的小女孩呢,一时之间不适应罢了。
不过,东楚的三皇子?
沈臻缓慢地将视线从沈昭慕身上移开,看向冲自己勾起一边嘴角笑得邪魅狂狷的男人。
眸子眨了眨,鸦羽似的长睫扇了扇。
好一阵,才表情古怪地说,“你,真是东楚三皇子?”
池熠从腰间抽出折扇,“唰”一开,“如假包换。”
沈臻抿着唇,死死地成一条线的那种,“见面不如闻名,三皇子……是沈臻失礼了。”
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
有故事。
沈昭慕挑眉,一副淡淡闲情的模样,扫了眼一旁噙着笑不作冷酷之色的池熠,眯着眼,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
“三皇子,在下与皇妹许久未见,想和她话话家常,三皇子贵人多忙,不如先忙你的去吧。”
池熠扇着扇子,“无妨无妨,本王今日得空,若是十七皇子与七公主需要向导,本王可以代劳。”
沈昭慕心中冷笑,面上婉拒,“不必了,在下与皇妹喜静,还是在驿站内叙叙旧就好。”
“……”
被拒绝了的池熠,嘴角笑意微僵,眼角余光扫了眼似还芥蒂自己的沈臻,不由得感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尴尬——
在这之前,他为了拆散这小子和他家玉华,狠话没少说,如今可好了。
他有些兴趣的姑娘,居然是西赵的七公主,他嫌弃的十七皇子沈昭慕的胞妹。
真是……
说书人才敢这么编故事的巧妙。
他微微一笑,倒是大大方方地拱了拱手,“如此,那本王便不打搅二位叙旧了。七公主若是觉着闷,可以进宫找本王的皇妹,即是玉华,一道玩耍。她性子开朗率真,与公主颇为相似,想来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的。”
搞不定没关系,他有个霸道娇花的妹妹。
丝毫没有犹豫地卖了一把妹妹的池熠想,他倒是做不出为了这个有趣的沈臻,将妹妹卖去沈昭慕那的。
如此说来,倒也是为了玉华能多个伴,一举多得罢了。
沈昭慕嘴角直抽搐,为那个“颇为相似”,不禁想着,如果阿臻当真是和玉华公主性情相似……
他要不要还是回宫去。
“是么?”沈臻有些好奇地闪了下眼神,不过对着池熠她还是有些别扭,便只客套地回了句,“如果有机会,倒想拜会一番。”
“机会?随时等候七公主,本王告辞。”
池熠说着,大步流星地离开。
随后,沈臻收回视线,极轻地从鼻子里哼了声,没有说话。
而是一瞬又激动地看着沈昭慕,“皇兄,进来,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我好想你啊。”
沈昭慕没有进去,只是抱着手臂,收起外人面前的温润假象,淡淡地审视着沈臻。
“沈臻,谁准许你私自跟着使团来东楚的?”
一见面,没有想象中的温情动人的兄妹相见画面,而是冷不丁的审问,沈臻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
一副还没缓过来的样子。
“没有谁,我,我求了大皇兄的。”
呵,求那个草包?
沈昭慕用嫌恶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胞妹,“这两年受什么刺激了?”
“啊?”
“嗯,没听错,说你。”
“……”
沈臻跺脚,“皇兄,能不能进屋说?这么久没见,你确定要说教?”
于是,沈昭慕迈了进去,依旧抱着手臂。
“那你说。”
“我听闻这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