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哗啦一声,整个的跌在了暖暖的座椅里。
一向的锐利而又深邃的眸子呆滞,无神了,无神知道吗?就是空洞洞的仿佛只是一双摆设,天哪,这还是昔年的权倾朝野到令世人又惧又怕的大司马吗?
就那么一瞬,岁月仿佛又加速的抽走了几十年!
“大人?”
“大人您……没事吧?”周遭几人小心的询问。
“动用了那么多的兵甲严加看管,却是连人没了都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知晓。显然,这不是一次随机的行动。四万镇东铁骑的行为,亦不会是偶然行为。调的动他们的其实只有公主,既是他们突然的离开,那么公主怕是早就出了营帐,此刻当是随着大军一道远遁。”
“即便万军之中,只要确定了人在,影卫便能够将公主抓回来。”
“大人,让吾等去吧,雁城家可从不允许这般的挑衅。”
“算了。”
“大人?”
“怎么可以算了?”
“大人,吾等并没有输。”
“大势已去,基设九歌不在,有没有公主已经是没有意义了,四万的镇东铁骑叛逃,更是极大的削弱了吾军的力量。”退让,印象中从来就不是属于雁城砂的标签,然而破天荒的这倒是头一回呢,他只是低垂着视线的走神,像极了霜打的芥子。“局势已变,现在倒是吾等孤军深入。再拖延下去,怕是会惹来祸患。传令下去,撤军,回朝。”
“大人!怎么可以。”
“大人。”
“不要。”
“大人。”
“老夫的命令也不听了吗?”雁城砂不听,只是忽然视线从左往后的冷冷的从众人面上扫过。
“额,不是……只是大人,当真的决定了吗?”
“去传令吧,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大人?”
“这……”
“诺,属下遵命。”
帐里徒留窸窣的脚步声荡漾,霎时的死寂……
苓岚城东,沉重的城东缓缓的开启,窸窸窣窣的抖擞下一片灰尘。
守城的兵士分列左右,个个的挺直了胸膛如同行道路似的立在那儿,精神抖擞。
啪嗒,啪嗒,
平整的青石地面上,十来匹马儿大摇大摆的从当中走过,无数的目光的注视对他们好像早已经是稀松平常的熟悉,半点的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自在。
“丞相,敌军退却的干净,当真是大捷……旷古烁今的大捷。”
“这一切都是归功于丞相,全仰赖丞相的英明领导,才是使得吾等得以幸存。”
“丞相英明。”
“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此刻不是战事的终结而是才正式的开始。敌军既退,花月自是百废待兴,首要的是将丧了的土地、城池夺回来。通知正四品以上武将紧急入京,一个时辰之后在紫极殿商议如何调度。”耳畔的声声称赞玡半点的没有听进耳朵,只是冷着面孔吩咐。他仿佛是一座冰山,静静的立在那儿好似永远都不会为了什么而动容。
“诺,小的这就去通知。”一人得令,驾马匆匆奔向了城外。
“许久的没有进行朝会,传令两个时辰之后临时召开。按照礼制正三品以上官员必须参与,务必通知到在京的每一个文官的府上,不得有任何的缺席。虽然在关键时刻那帮书呆子满肚子的如意算盘,然而花月的巩固却是离不开他们的伶牙俐齿,笔下生花。”
“诺,小的立刻去做。”
“大人,四城门已经合上许久,您看现在是否可以开启?”随行的队列里一名将军模样的人问道。
“开什么开?忘却了本官关闭城门的另一层目的了吗?既是战事结束,那么总是可以抽出心思来寻寻那位了。冠军大将军和在?”
驾,
一人驱动马儿上前与玡比肩,行了个礼。“小将在。”
“四城门暂时紧闭,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令你带领三千……不,五千兵士彻底搜查苓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挨家挨户,纵然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太后娘娘。”
“诺,小的遵命。”
“谨记,娘娘身份特殊,不可泄漏半点风声。许你关闭四城门之权,便是给了你极大的权利和便利,你该是知道怎么去做。”
“丞相放心,小的明白。”
“咦……那是,是死伤的将士吗?这么快就运到了城里了?”钰,
玡拉住缰绳停下了身下的马儿,视线本是随意的一扫,然而当越过左侧阵列的兵甲触及他们的身后的时候,却是着了魔一般的再也挪不开了:平整的青石地面上,颜色各异的布帛一张张的铺在地上,勾勒出足足有五六十个人形的轮廓。
是人,不,准确的来说是尸体,布帛盖过头顶那是生者对于逝者的敬重和缅怀。“他们可都是烈士,都是我花月的功臣,吩咐司礼监从国库调拨银两好生的安葬他们,不,厚葬。还有他们的家人,一定要安排的妥当。”
“多谢丞相体谅下属,善后的事丞相不止一次的吩咐,司礼监一直在做。待得死伤将士的具体名录出来,便会安排到位。吾等都记得大人的吩咐,绝对不会亏待了任何一名将士。”
“还有他们的家人,尤其是死伤将士的家人。”玡补充了句。
“对,还有他们的家人。”
“大人,那个……其实他们并非是城外阵亡的将士。”一侧阵列的士兵里冒出了一个声音。
“丞相,这小斯说的对,吾等算是第一批回城的,今天一战惨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