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家见不到的东西,甚至大富大贵也未必有资格触及的物件,或者说,跟花月极贵有关系的物件。”
“宫里的?”白鼠猜测。
“知道白鼠一向行走在日光下,该是听说最近苓岚闹的最沸沸扬扬的事情。”
“三王爷的案子,三王府!”
书韩磊羽的嘴角,攀上了一抹满意的弧度。“果然,本官是来对了地方。是和那里有关系,那些东西“价值不菲,却是见不得光。”
“大人,你要的东西,似乎可不简单呢。”
“若是简单也不至于来此,本官知道六鼠书院有这个能耐。”
“只是,据小人所知,白鼠堂没有。”
“那么也就是说,在其他五堂之一咯?”
“六堂之中,灰堂之内的物件,最是稀罕。或许,大人在那里可以找到想要的。”
“灰堂?劳烦带路呢。”
“不好意思,六鼠的规矩,各自负责各自的堂口。灰堂便在那边,顶端有一灰鼠的楼阁,虽然有些失礼,但是却要劳烦大人自便了。”
“哦,这样。”
白鼠道了声告退,径直离去。“得给我五哥弄些吃食去,不然他又该闹脾气了,告辞。”
“尽管自便。”
“灰堂,似乎倒是合适。”环顾周遭,诺大的广场,只余下自己一个人的话,似乎是有些冷清。
倒也没有,因了无人看守而擅自乱闯。
迈出步子,乖顺的冲着屋顶矗立着一座灰老鼠塑像的楼阁踱去。
渐近,本是看不清楚的视线,也开始变的清晰起来。惊鸿一瞥的掠影,如同外间的构造一般,视线所及皆是一等一的极品黄花梨木。
第一脚踏入,便觉得周遭的温度,都忽然的生了变化似的,迎面拂来一阵舒服的凉气。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般贪那夏日的草莓碎冰,滑过喉咙的感觉。是那种,轻易的驱走了赖在身上不肯挪动步子的酷暑,清凉清凉的发自后背脊椎最末梢的舒适。
纯粹的木制的房子,便是这点的好处。
冬暖夏凉如同一台知心的空调,似乎是说的有些过了。然而,大自然赋予的神奇,却是能够莫测的将室内的温度,控制在一定的稳定的范畴。不会太热,也从不过冷。
宜居。
然而,这一阵稀奇,随着步入,映入眼帘的模样,到底是小巫见大巫般的散了开去。
起码有近五丈高的天花板,是千遍一律的好似工厂模具生产的屋舍难以企及的高度。用寸许宽的长木,彼此摩肩接踵的成排拼凑出了一个巨大的吊顶版面。素色,清晰的可以看到每一块木头,经年累月刻画的年轮的痕迹。似乎,是有那么几分的单调。然而,当它们被放在了一个面上,整整齐齐的阵列的时候,却是蓦然的变了模样。
宽广,辽阔,浩瀚,那样的词汇,文字的力量在这一刻突然的弱化了下去。
正如同,一滴水,或许根本没有人会正眼注意。然而,当面对大海,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无垠,那般的恢宏,那般的苍茫,却是足以让每一个第一眼见到的人,都忍不住的心悸。
视线,艰难的向下。
灰鼠堂,要远远比在外间远望来的震撼的多。
直面四列一十六根同样规格的柱子,携着一人都难以抱的过来的粗壮,连接着好看的天和地。四柱为一组,画地为牢似的定下了差不多方丈五六丈的地盘。四个一十六的组合,整整八八六十四的财大气粗。
八八六十四,不知道是为了凑足这个吉利的数字。还是建造这里的人,蛇心不足妄图吞象,竟是生了要将一切都给容纳了进去的心思。
或许,是主人家,对于木的格外的中意,所以连足下的所踏,亦是规整的木质地板。
莫测的鬼脸图案,或喜,或忧,或是桀骜不驯,或是如同一个恶作剧的孩子,无数的种种的神态呢喃,让人几乎都有些不忍,用踏过了泥壤的足下,去坏了这般的高贵。
四柱一间,彼此相互隔绝,却又彼此想通。
足足超过二十五六方的地方,仅仅摆放了统一规格的实木桌案一张,似乎是有些浪费。暖色的锦绣为底,铺一层上好的羊毛毯子。洁白如玉,好似是从天空不小心掉下凡尘的仙子,不沾染哪怕是一分属于尘世的烟火。长长的绒毛,绵软的好似采桀自天边的云朵,可以将所有的靠近都温柔的包裹。
是小心翼翼的呵护,如同家长对待自己的孩子的心——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唯恐化了。
容不得,任何的磕磕碰碰,伤了分毫的在乎。
托着三两件大小不一、造型迥异的物件,或金,或银,或玉,或石,或瓷,或木,或者甚至是你根本就叫不出名字的材质、器形。
旁边,甚至还为每一张桌案,特地的配备一名统一制服的灰衣小斯。寸步不离的,守护着默默的枕躺在桌案上的主角。
许是,主角们,从来都不喜欢镁光灯的闪眼,更厌恶众人追逐的喧嚣、
真正的昂贵的存在,都有自己的傲性。只肯不羁的寻那么一处不容许任何俗气打搅的清静,静候真正的懂得它的人到来。
诺大的空间,那么多的展台,那么多的小斯伺候,光顾的人,却是似乎还来不及突破二十之数。或三两成群,或各自为伍,偶尔的在某处驻足,或是弯腰仔细的鉴赏着什么,一派虔诚。
静静的,静静的,恍惚是来到了学习的海洋图书馆。不管挤了多少的过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