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认朕这个皇帝,那么,就别在朕的朝廷当差。花月之大,有的是人觊觎他们的位置。不认朕这个主子,朕也不屑汝等这些个奴才。”
“没有那些个大臣,朝将不朝。”
“花月的根本是君,如同飞蛾扑火,朕在,就不愁无顺心的臣。”尚罗无双是铁了心的,不肯听人建议。“时辰差不多了,开始吧。”
“诺,皇上。”
有些扰人的鼓乐响起,高台之上,盛世震天。
“你,唉。”瑜林宗建本想说些什么,奈何,归咎于一声长长的叹息。
皇的金口玉言,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再阻扰,反倒是会让事情越发的糟糕。
道士鬼上身似的,舞动的越发的厉害。在案几上忽而抓些什么,忽而喷出一口火来,燃尽几张凉薄的付纸。神神叨叨的字句,皆是晦涩难懂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唯有,那偶尔的绚丽,倒是似乎当真的像那么回事儿。
咣,
重重的一声菠萝敲击的声音,秋风扫罗叶的不可阻挡,涤荡干净了全部的喧嚣。
道士难得的站定,高呼,“上先皇诏书,诉说一世功名。”
马上便上两名盛装的小斯,扶了张梯子,将一条黄绸墨字,给悬挂到了身后的花岗岩石壁上。以一枚穿透了血色符印的骨钉支撑,与先烈的石刻诏书,照相辉映。
“太上君清,以血为媒,以骨为驱,以咒为令,上达天听。先皇诏书,万古不朽!”
弯腰,持香,三拜天地。
转身,如上,三拜列祖。
尚罗家几百年传承的礼仪规矩,在这里得到了无暇的传承。
手中忽然动作,捏出几个独特的印记,霍霍生风的舞动。然后右手伸出两枚手指,直直的指着案几之上。
噌,
金色的炉鼎窜起一簇耀眼的火花,一闪而逝的散成了浓郁的白烟。
就好像是天际一闪而逝的流星,很多时候让你甚至来不及许下愿望。然而,那一瞬的辉煌,却是如同烙印般的刻画,让你怎么也无法忘怀。
烟尘散尽,炉鼎上凭空的多了一条横向摆放的黄绸卷轴。
虽然,不过是道家骗吃骗喝的小伎俩,然而乍一看去,倒是真像传说中上达天听的地仙似的,生了法术。
“谨遵无量天尊发旨。”两枚兰花手印交叠,郑重其事的行礼。
用上双手端着,摊开,“宣宗十七年九月十六日,顺天谨命,先皇诏书,授皇位于嫡长子无双。为花月,第二十七代君主,云宗皇帝。改年号为,云宗一年一日。”
合拢卷轴,高高的举过头顶,呐喊,“礼成,跪!”
跪。
似来自天外的咒语,带了不可抗拒的魔法。
自高台而起,潮涌似的,持旗士兵,广场上的兵甲官员,门亭之外的延绵近一里有余的百姓,皆是不约而同的屈膝。使得高高在上的视线看去,就好像是除却了自己以外的整个世界,都矮了下去。
大幅度增大的高低罗差,以致于让你生出了一种,忍不住的自大的冲动。尤其是立在,除却了天便没有任何的与你比肩的高台,那种自傲更是油然而生。
陡然间,好似如同开天辟地的盘古,参天而立。引无数人,匍匐在自己的脚边。
哼,百官不来如何?
看着这匍匐在脚下的芸芸,那如同蝼蚁一般的点点,心情,插上了翅膀似的,几乎要飞起来。
甚至于,一向的和自己并不算合的瑜林宗建,亦半曲膝的低下了桀骜的皓首。
扑通,
一声清脆,道士转身双膝跪地,手里持着三根点燃的香。“恭祝皇上执掌花月,请三拜上苍,为花月祈福。”
“嗯,好。”尚罗无双心情大好,迈开步子,便是向前走去。
闲庭漫步之间,笑看苍生俯首。
自己,终于是那个足以让所有人卑躬屈膝的超然。自己终于,是站在整个花月最高处的主子。自己,终于再也不用受任何人对自己的束缚。
偶尔的一个呼吸,恍惚间连空气,都是清新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即便是头顶的阴霾,看去也不是那么讨厌。“朕是皇上了,朕是皇上了,朕终于……是花月的皇上了。哈哈,朕真的是皇上了。来,给朕。”
“不错,你是皇上了,不过,是先皇。”
先皇?
眼皮子骤然的跳了一下,左吉右凶,是右!“什么?”
“死吧!”
“啊?”急剧的紧缩的瞳孔,倒映出。
从某人蓝白的衣袖中,窜出的一道银芒。似吐着信子的毒蛇,骤然的在颤栗在中放大。
咫尺之距,迅如闪电,避无可避。
噗次,
是锋利的兵刃,划破了皮肉的声音。
温热的梅花点点,溅满了一副惊惧的面孔。瞳孔继续收缩成针尖麦芒,在那极致处的定格。
碰,
眼前残影一闪,一副景象,被奇迹般的放大。本该是到了某人手里的香,炫耀似的划起了几道亮弧,打着转儿的摔下,似对被抛弃的不甘。
啪嗒,啪嗒,
终于,颓然的静止,就好像是那被风刮倒的篱笆,说不出的狼藉。
“有刺客!”
“保护皇上。”
肩头一紧,一股骇人的大力,半拖半拽的强行将他给拉到了身后。“皇上,没伤着吧?”
“啊?朕……”后知后觉的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瑜林宗建给护在了身后。顺着并没有遮掩的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