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罗无双终于,忍不住的冒出了一句。
“本是觉得困难,然而,玡的计策,却是让老将有了底气。”
“你的人手,果真的能够顺利攻下皇宫吗?”
“玡不愧是天下第一聪明人,第一,知道皇上看重他。所以在天牢外故布疑阵,分散玄铁墨羽的力量。第二,除掉左右金吾卫,群龙无首的话,皇宫守卫力量空前薄弱。”
“这只是计划,你果真的能够完全的执行吗?”天衣无缝的顺耳,并不代表执行起来,会是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乖顺的任凭执手之人驱动。
太大的事,涉及了太多的方面,他,做不到安然。
“当然。”
“那么,本殿下便放手一搏,舅舅,现在你我真的是绑在一条船上了。”
相视,意味深长的笑。“早就是了。”
场景变迁,天牢,昏暗如旧。
“有那个人的帮助,难怪舅舅有这个口气,完全的相信你。”
“李公公,的确是个关键的人物。”
尚罗无双有些奇怪,有些事情,甚至是他,也是才知道不久呢。可是玡,似乎早就了然于胸的样子。“你似乎,早就知道舅舅在宫中的内线是谁。”
“有的时候,要遮掩一件事情,只需要一叶障目。而李公公,便是这片树叶。任凭有什么消息,若被他拦下的话,那么对于皇上而言,便是等同丧了视线。况且,你的舅舅之所以能够光明正大的带出消息。正是仰仗了李公公,之前借着奉皇命来看属下的机会,带出去了纸条。是他的话,没有人会怀疑。”
“是他,难怪。朕还以为,是他在天牢里面埋下了什么人。”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老将军真正的动用的人,是在天牢之外。呵呵,李公公,亏的他能够搭上这条线呢。”
“你的计策很好,舅舅也执行的很好。二弟给出了期限,十日之内,不查出父皇的死因,那么,便要挥师西进。这,是个大麻烦,朕,需要你的帮助,很急。”
帮忙,很急。
这般的口吻,对于一向的高高在上的某人来说,并不常见。
尤其,记忆中,他对玡可从来都是若即若离,不肯完全的信赖。“玡,朕现在能够仰仗的只有你了。”
“十日,的确是够急的。镇东铁骑,难怪你忧心。”
“不过,这却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先皇驾崩,头七未过,身为人子,不去忙着守孝却是迫不及待的登基。这让百官怎么想,这让你的二弟怎么想?”
“朕……朕知道这是急了些。然而,如今说这些已经晚了。算计的天衣无缝,百官倒是好说,偏偏二弟不能小觑。”尚罗无双不是那种,去执着于过错,怨怨自抑的人。
何况,有些过错,他甚至根本就不想提及。“玡,朕不想开战。”
“其实,也很简单。二皇子要的是一个公道,那么,给他便是。”
“给什么?父皇可是朕自己……哼,遮掩还来不及呢,哪里能够查?”这话,对他来说,本就是一个笑话。
“查,不是为了追寻出真相。只是要一个态度,要一个结果,给天下,给文武百官,尤其,给你的二弟。要让他心服口服的丧了借口,自然就没理由出兵。”
他说的道理,尚罗无双懂。然而,懂得道理,并不代表能够解决问题。
他要的,是策略,是法子,能够应付当前的困境的办法。“你让朕,到哪里去找一个真相给他?失足掉下蛟龙池,这还不够吗?”
“这个理由是糊弄普通人的,二皇子不包括在内。”
“那你要朕如何给他一个交代?”摊开双手,满是无力。
“一个,足够的分量,足够的理由,足够的动机让天下人相信,是他害死了皇上的人。当然,这个人绝对不是殿下。”
“天下之大,你教朕去哪里找这么一个人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
玡只是笑,“不是,属下在大多数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死人怎么可能做这惊天的事儿呢?”
“那么,朕懵懂。”
“先皇驾崩,得益的是谁呢?”
“当然是……朕。你不会,要朕承认这事儿吧?”
“非也,先前已经说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皇上。而是一个,能够从这事儿当中,获得巨大的利益的人。有野心,有能力,更有这个实力做出这件事而让所有人觉得,理所当然。”
“你是说?”
“皇上以为,骠骑大将军如何?”
尚罗无双的面孔,忽然的变了。“什么,舅舅!”
“对,从一品,已经是位极人臣,他,或许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然而要做这件事,该有的,他都已经有了。”
“放肆,玡,亏得朕相信你,想不到你却是说出这般的话语来。朕和舅舅有血脉之缘,更是要仰仗他的兵马。你这般,是在离间我们舅侄两人!”
“皇上要的是江山,还是所谓的舅侄关系呢?”
“朕……”
“为了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皇上您付出了多少?难不成,就肯甘心冒着开战的风险?镇东铁骑,即便倾尽殿下手中的兵力,也未必能够应付。不然,皇上也不会来此。”玡听得出他的愤怒,看得见他的惊惧,然而却是铁了心的,一条道走到地。
“那也不能够动舅舅,没了他,朕就什么都没了。这个皇位,做不安稳。”
“果然,你就是属下想的那种人。”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