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无力的像是乱葬岗上荒凉,寻不到一分的生气的空洞。我听不到除此之外的任何声音了,顶着一个空洞无物的混沌的脑袋。
天,我是失聪了吗!
“啊……疼。”
“我的耳朵。”
“娘……疼死我了。”
“啊。”
“呜呜。”
“救命。”
“耳朵,我的耳朵!”
十里药海环绕,延绵几里的人群炸开了锅。捂着双耳是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律例,疯癫是众人加身的魔咒,无数人哭诉着、嚎叫着、跑动着、呐喊着,更有甚者干脆直接倒在地上翻滚着。撕心裂肺的呼喊此起彼伏,居高而临下的俯视,这种混乱更是无所遁形,一种叫做狼藉的诡异如远古洪荒时期的瘟疫一样笼罩了这诺大的土地。
卡擦,卡擦,
冲天的光柱从底部骤然的爆炸,首当其冲的是二楼扛鼎。强劲的力道轻易的震的整座建筑整体塌方,轰然的一声整个摔在了地上。烟尘成全萧萧而起,瞬间便是化作直径逾越四五十丈的一大团的蘑菇云陡然而起。连冲天的光柱亦是被包馅饼儿似的裹住了大半的基身。烟尘底部继续向外,化身了螃蟹一样横行无忌,一路不止直直的冲进了致命的十里药海。
其势汹涌而又澎湃,烟尘所到之处寸草不存,看去清一色的新鲜的土壤,与翠意缤纷的植被形成了极度的鲜明的对比,空荡荡的让人只是觉得浑身冰凉,俨然的像是用推土地直接将面前的障碍给全部挖空了去。一路前行,一直到了距离爆炸中心逾越一两百丈的地界,才是堪堪的渐消。即便是这样,还是将尤其觉得有些不够的像前继续扩张了四五丈的样子,把触手可及的最后的一圈植被给摇晃的跌光了全部的叶子。从中心望外看去显得是尤其的震撼,前一刻还是郁郁葱葱的草木,前一刻还是规规整整的青石板材地面,前一刻还是巍峨耸立的二楼扛鼎,一百多丈半径以内被狠狠的夷为平地。一圈只剩下了单调的树枝的不知名的草木为界,更像是沙漠里被渴死的千年胡杨死林。死一样的萧瑟,是它们从骨子里面渗透出来的无声的讯号。它像是分割阴阳两界的鬼门关,一半连同活人,一半指引亡魂。
然而即便是这样子的可怖,在当中绵绵而来的雷霆轰隆面前亦是被马上的抢光了风头。蘑菇云和参天的光柱或许是上辈子就注定了的宿敌,眼见得烟尘萧萧而起,光柱便是从上而下狠狠的砸了下来。
轰隆,轰隆,
一下,两下,天知道是何等的强大的神通,竟是跟远古的巨人族降临一样,一步一步,硬生生的撼动的足下的大地都在生生的起伏。这种势头触角极广,瞬间的将几里内的民众悉数的笼罩了进去,直连累本就乱作一团的民众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一次又一次的跌倒。
它的胃口当真是大的惊人,即便这样还嫌弃不够,一点不知道满足的还在继续向外扩张。震动,颤栗,发抖,大地恍惚是通灵的具备了生命。拥有着无可比拟的范畴的它同样拥有着这世上最为敏锐的感官,它更像是预知到了什么而瑟瑟的匍匐着,以不可想象的卑微的姿态,恍惚怯懦的等候着什么的到来。
这是一种弱者对于强者的崇拜,这是一种臣子对于君主的绝对的服从,这是一种甚至是提不起一丝的反抗的心思的渺小,在绝望到了尽头的时候,对于强者的毫无保留的臣服。就像一头被老虎给逼到了死路的山谷的羚羊,在明知道无路可逃的惶恐中,弯曲了膝盖,意志力崩塌的干净的茫然的等候。逃,已经丧了心;气力,如枯竭的泉眼,对于板上钉钉的死局毫无希冀的心如死灰。
等待,等待,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意识的等候。他明明该是知道,等候的结果注定了死。然而在简直绝望的恐惧面前,或许是觉得死才是一种解脱。
稀里哗啦,
破碎对于光这等虚体来说俨然的是有些牵强了,然而不管你信不信,这柱子便是那么不可思议的被蜘蛛网似的裂纹笼罩。随着底部瞬间的爆炸,自上而下的迅速的下沉,无一例外的被撕扯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以底部为中心,光柱仿佛具备了玻璃的属性一样,化作森森碎片随着巨大的爆炸而扬的涟漪向外飞速的蔓延而去。
碎片粼粼,闪烁着嶙峋而又冰凉的光泽,像是月光下被丢进湖水里的石子击起的浪花点点,如珍珠一样用那璀璨的光泽耀了世人的眼。碎片的速度极快,跟炸开的烟火似的迅速开花,大的小的,圆的方的,长的短的,无数的点点斑驳,如神明施展莫测的手段,一股脑的向着这片土地倒下了无数的璀璨的星辰。
亮亮的,闪闪的,如蝴蝶一样演绎着一场恢宏的舞蹈,如大雁一样排布起一副绚丽的图腾,如花朵一样装点了狼藉的大地。烟尘寥寥来不及散尽的大地作为背景一点都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更像是放在了粗麻之上的钻石,比任何的装点都要更加的能够体现出钻石的耀眼。
夸赞,在这样的时刻或许有一些不合时宜。
然而若是有人从上而下的俯视的话,一定会为这番景致而迷了眼。
“咦,看那是……”
“亮亮的,真是好看。”巨响在连番的轰隆声中渐渐的消弭,久违了的听觉随之而来,失而复得的感觉令人有些错愕的惊喜。不知道是谁先仰起头,将一片距离地面高高低低的璀璨所吸引。
“朝着这边来了。”
第939章 从天而降的星辰(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