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恒家的家主一直没吭声。
他的表现引起王乾的注意,王乾主动询问。
“恒叔是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不用拘谨,但说无妨,咱们求同存异嘛。”
恒家的家主名叫恒誉,他是恒瑾的祖父,今年已经六十岁,是在座众人中年龄最大的。
按照辈分,他比王乾还高了一辈,所以王乾见了他还得尊称一声恒叔。
恒誉慢吞吞地道:“当今这位天子并非泛泛之辈,他手握兵权,受百姓拥戴。咱们若是贸然对他动手,名不正言不顺,恐会引人诟病。”
王乾笑了下:“我既然敢动手,就肯定是能师出有名。”
他见大家都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知道自己此事若是不能给出个有力的答复,这些人只怕会临阵退缩。
于是王乾又接着往下说。
“实不相瞒,我已经跟静县王商量好了,静县王会请太皇太后出面,给皇帝安一个不仁不孝、专宠妖妃的罪名,到时候我们就以此为名起事,逼迫皇帝让位给静县王。”
众人闻言,视线又齐刷刷转移到了静县王身上。
洛延之微微一笑,桃花眼中精光闪闪。
“诸位放心,本王与世家是荣辱一体,本王若能登基,必定会让世家重回巅峰时期,断然不会如当今这位一样任性胡来。”
为了取信于众人,他甚至还当场指天发了毒誓。
大家对所谓的毒誓并不怎么相信,但他们心里都明白,比起独断专行的洛清寒,面前这个没什么本事的洛延之到静县王这一边。”
众人面面相觑,都对王乾这莫名的自信感到很好奇。
恒誉缓缓说道:“你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不要再卖关子了,不如把话说个明白。”
王乾却拒绝了。
“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我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毕竟我也没办法肯定在座的诸位就一定会跟我一条心,我总得给自己留条退路,不是么?”
恒誉见状,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扶着桌沿缓缓站起身。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希望能早日听到你的好消息,告辞。”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站起身,和恒誉一块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茶室内只剩下王乾和洛延之两人。
洛延之面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桃花眼中浮现出阴鹜之色。
“刚才那个恒誉显然是不相信咱们,老东西,等我以后上位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王乾喝了两口温水,给自己润润嗓子。
他不疾不徐地说道:“王爷别急,恒誉此人向来保守,他不愿跟着咱们一块冒险很正常,他若是二话不说就跟咱们一块儿干,我反倒要怀疑他的用心了。”
洛延之放缓神色:“老师说得有理,是本王冲动了。”
王乾:“咱们只需要按照计划行事,等所有世家都站到我们这一边了,恒誉若不想被其他世家排挤,最后也只能站到我们的阵营来。”
洛延之:“宫中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王乾轻轻放下茶盏,从容一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今日萧兮兮照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正准备用个上午茶,就见到青松急匆匆跑进来。
“启禀贵妃娘娘,慎刑司已经遵照您的吩咐,将陈婕妤身边伺候的人全部审查了一遍。”
萧兮兮放下奶茶:“结果如何?”
青松:“结果查出问题出在柔菊的身上。”
柔菊是陈婕妤身边的一等大宫女,从陈婕妤刚入宫的时候开始,柔菊就一直跟在她身边,是她身边最信得过的人。
估计连陈婕妤自己都没想到,背叛她的人居然会是她最信任的人。
据说柔菊刚被送进慎刑司的时候,还咬死了不认,直到慎刑司对她用了两遍酷刑后,她这才松了口,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原来柔菊是被人收买,在陈婕妤的药膏里面下了毒。
这才导致陈婕妤的脸红肿溃烂。
之后陈婕妤的病久治不愈,也是因为柔菊悄悄在陈婕妤的药里动了手脚。
柔菊作为宁心殿的一等大宫女,掌管着宁心殿内的大小事务,她若想要对陈婕妤动手,简直是轻而易举。
萧兮兮想起自己之前见到柔菊时的情景。
那时她看到柔菊脸上有些许煞气,那代表柔菊的确做过伤人的事情。
但那些煞气很淡,说明她下手并不重。
其实这种情况很常见,尤其是在宫中,没几个人能保证自己是绝对清白无辜的,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儿煞气或者孽债。
只要问题不严重,都不会碍事。
这就是萧兮兮为什么会在看到柔菊身上带着煞气时,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的原因。
此时听青松说完,下手之人竟是柔菊。
若事实真是如此,那柔菊身上的煞气绝不该那么浅淡。
要知道陈婕妤被害得可不轻,不仅连被毁容,可能连命都活不长久,柔菊如果真把陈婕妤害到这个地步,她肯定会煞气缠身。
萧兮兮觉得这件事并没有慎刑司查出来的那么简单。
柔菊很可能是被人推出来顶锅的。
萧兮兮问道:“买通柔菊谋害陈婕妤的人是谁?”
青松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身体哆嗦了一下。
他吞吞吐吐地说道。
“听闻收买柔菊的人来历很不寻常,慎刑司怕收不了尾,已经将此事上呈给皇上。”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