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好稀奇:“你还能有事要我帮忙?难道是让我阻止你的宝贝王爷找姑娘?那我可办不到,我还不想砸了饭碗。”
乔羽商也是佩服莺莺的语速,他喘口气这姑娘都能说了一串话。他无奈道:“不是,我就问问你最近翎羽山庄的事。”
莺莺一下子坐正了,脸上的调笑全收了起来:“你怎么还打听山庄的事?石悦文找到你了?”
乔羽商脸上没什么波动,只是从莺莺桌上摸了个桃子,随手抹了抹,咬了一口,说:“没什么大事。袭大人派我跟踪他,他发现了,打了一架。”
莺莺蹭的站了起来,声音尖锐:“这还不是大事?!你怎么不拒绝啊?他认出你来了?”
“你小点声。”乔羽商边啃着桃子边又递了个给莺莺,“你坐下,吃个桃子压压惊。”
莺莺一把夺过来扔回盘子里,有点气急败坏:“吃吃吃,一紧张你就吃。”
乔羽商:“我不紧张。他是认出我来了,不过我这不是逃了么。”
莺莺气呼呼的:“他会放过你吗?你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他发现你还活着的话,不可能不把你抓回去。”
“所以我这不是来问你山庄最近的动静么?”乔羽商安抚道,“你原来在山庄附近的姐妹还在吧?帮我打听打听他们那群人最近的动静,如果他真要找我,我跑就是了。”
莺莺一听就嘲道:“你舍得跑?小王爷也不要了?”
“这不还是没要找我么?”
“你可别为了王爷死撑。”莺莺警告他,“那老狐狸可不是你这种一根肠子的傻子对付得了的,否则当年也不至于差点把命赔了进去。”
乔羽商闷闷地反驳:“以前只是一时年少无知……”
莺莺都乐了:“你好意思吗?离开山庄那会儿你都三十出头了,居然还说自己年少?你哪是无知,你就是痴傻!以前唯石悦文马首是瞻,他说的话你问都不问就照着做,让你认什么你都认,不知道的哪会想他只是你师兄,怕都以为他是你祖宗呢。现在好了,走了石悦文,你又迷上了祺王。”
乔羽商反驳道:“我对石悦文只是师兄弟之情,对王爷不一样。”
“那你以后岂不是更可怕?”莺莺惊道。
莺莺想起自己认识乔羽商的时候,传说中的“鬼剑”就当真只是他大师兄石悦文手里一把剑,指哪刺哪。
乔羽商为那个男人清理了所有障碍,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就算没沾了个遍也都认了个遍,那位“山中君子”倒好,一登上庄主之位,竟拿乔羽商来平众人之怒,任由各派来报复。最后乔羽商重伤摔下后山,要不是恰好祺王路过,恐怕乔羽商就这样背着这黑锅入了阎王殿。
现在想起那时各派凌虐乔羽商的样子,莺莺都要背脊发寒。
之后半月,乔羽商一直专心养伤,闲时便一头钻进莫离的书房或药园子,一待就是一日。
莫离和王爷都没回来,莺莺也没说过山庄有什么额外的动静,一切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乔羽商却觉得这半月过得格外漫长。
人都说快乐时日子飞逝,他这漫长,想必是因为苦闷吧。
袭秋曾问他,知道了王爷的真面目,是否就不爱了。
可他竟发现自己是个盲目到可怕的人。当暗恋的人已经成为一座灯塔,无论如何变迁,他就像失心疯一般执着的追逐着,至死方休。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真的爱着这个人,还是爱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可一旦想起嘉恒温柔的笑容和明亮的眼睛,那种救赎他的光芒又总让他无法细想。
爱便是爱了,理由何其多,却从不曾重要过。
傍晚出门吃了碗馄饨,听了大娘的诸多日常牢骚,乔羽商算算时日,心想王爷该快下山了吧,便也没闲逛,早早回了家。
进了门,果然莫离已经到了,老大爷般摊在大堂的椅子上,笑盈盈的眼神有些调侃的看着乔羽商。
”想我了吗?”莫离问。
乔羽商问:”王爷也回来了?”
莫离脸一黑:”你这是故意气我的么?”
乔羽商思索半晌,道:”算是吧。”
莫离差点一口气堵死在那儿:找茬呢吧?
乔羽商又问:”计划进行可还顺利?我没耽误你们吧?”
莫离看了他一会儿,说:”你是想问我们查翎羽山庄查的怎样?你对那个庄主还挺上心的。”
他本以为乔羽商会找个什么借口遮掩一下,好歹给了他半个月编故事的时间,谁料想这男人总是意外的坦率,说:”我以前是翎羽山庄的人,王爷就是在山庄脚下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