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无意间往向旁边的空桌子,孙袁青难得地感叹:“以后都见不到陈暮了,唉,人家是炽手可热的职业电竞手,我们还在学校里受罪。要是我也能把游戏玩的六,我也去打职业好了,在学校就是受罪。”
“还是好好学习吧,别异想天开。”张一怀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一听这话孙袁青立马苦下脸,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写满一摞的作业,心累不已。
放学的时候陈暮在校外面等他,现在陈暮在学校是个出了名的人物,辍学打游戏,还做得风生水起,是个人听了都对他有点好奇,所以还是不要在学校出现的好。
张一怀撑伞走到小巷口,就看到了那穿着黑色外套的身影。他匆匆两步走上去,也不管陈暮背对着他没看见,立马把他抱了个大满怀。陈暮不看也知道后面的人是谁,轻轻转身回抱住张一怀。
由于两把撑开的伞相互抵撞,雨水趁着中间的空隙,偷偷落了进来,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张一怀放手把伞收起,随后才问:“怎么不找家店躲里面等我。”
“怕你看不见我呀。”陈暮把他搂住,黑色的打伞向他那边倾斜。
很久没见,张一怀看着他就觉得开心,可嘴上又不想这么说:“是看不见,不想你怎么会看得见呢。”
陈暮绕头从另一面扯住他的脸颊,十分怨念地说:“哦,过分了啊。我可是天天想你。”
张一怀低声笑了。
大晚上的,周围都黑漆漆,他们不用担心会被谁看见,他们可以以最亲密的姿态相拥在一起。走出了小巷口,接下来的一段路就是到车站的了,这地方亮些,张一怀不敢再和陈暮勾搭着肩,挥了挥手叫人把手放下。
走到车站,等车的人并不多,只有站在他们左边的一个男生。陈暮站得和他贴近,嘴角勾勾凑近他的耳边:“生日快乐啊大美。”
“所以说礼物呢?”张一怀看他,佯装不满意。
陈暮一挑眉,说道:“我还以为你对生日礼物不会感兴趣。”
这下张一怀是真不开心了,他直接问:“所以你没准备?孙袁青可都给我买了东西的。”所以说这个正牌男朋友是多不上心啊!
“哈哈!”陈暮露出奸计得逞的坏笑,“你这人怎么这么傻,还真以为我不给你买东西啊,来来来,哥哥给你买了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东西。”
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书,宝蓝色的封面外壳亮得晃眼。张一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上的书。他想过陈暮会买什么,也许是手表、鞋子或者其他的东西,可怎么也没想到陈暮会买一本书,还是让他寻找许久的书。
一件东西放到合适的时间出现,带来的效果是意想不到的。张一怀只觉得心中有很热烈的波涛涌起,拍打不停。
“怎么都看傻了?这么喜欢啊。”陈暮也没预料到张一怀对这本书的反应这么大,他小心翼翼地把书递到张一怀面前,以防被雨水滴到。
“嗯。”张一怀接过书,看着宝蓝色的封面渐渐出了神,最后像陈暮那样把书小心翼翼地里。他看着陈暮,眼睛里泛起星星,低声说:“暮哥,谢谢你。”
张一怀的眼神太让人动容了,陈暮是足足反应了三秒才缓回神来。他说:“这本书不是刘冲那本,我重新托人找的。看你这么喜欢,也就好了。怎么这么喜欢?”
“就像信仰一样。”张一怀说。
他笑着对陈暮说:“当时在学校里很难受,有一天去图书室……跆拳道学校有图书室也是奇怪,给家长看的吧。那天很疲惫,随手拿了本书……烂得快要掉渣的孤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下去的。但是就像看到了力量一样,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一扫而空。怎么说呢,这也许就是文字的力量吧。”
那一定是被人唾弃后的“有一天”,也一定是被人施暴后的“疲惫”。陈暮尽可能地想象到了他落寞的样子,和他被这本书感动到的心境。
有一种很幸运的念头出现在陈暮脑子里。就算被那样对待的张一怀也依旧是心地柔软的张一怀,这是足以令任何人都钦佩的事,可他觉得更多的是幸运,他们还有很久很久的一辈子去爱对方。
陈暮说:“我会成为你的信仰。”
这话的语气很自信,却不让张一怀有其他的想法。他看着目光认真到执拗的陈暮,很轻松地笑了。他说:“那好啊,等你明年大赛拿给冠军给我。”
陈暮不说话,轻轻哼了两声。要知道他因为没得第一,泡不到张一怀而气愤了好久。
雨下得越来越大,大巴却迟迟不来。听见这哐哐当当的溅落声,人心愈发烦躁。鞋子被雨水打湿,只感觉黏糊糊的不舒适,陈暮拿起手机开始打车:“我们打车吧,都等了有十几分钟了。”
快速预定了车辆,想着没几分钟车就会来,陈暮把脸凑他跟前,说道:“你是不是忘了点东西?”
“啊?”张一怀瞧见了他眼睛里的狡黠才反应过来,推搡着说:“旁边还有人。”
刚一说完,旁边等车的男生上了辆小轿车。
张一怀:“……”
“走啦。”陈暮笑得更开心。
被陈暮小孩子脾气的逗乐,张一怀十分情愿地满足他这个期望。凑近嘴贴上软乎乎的温热薄唇,停留了那么一小会,张一怀才撤退。
“压根不带劲。”陈暮如此评论道。
张一怀不理会他的抱怨声,只是看着远方的来车,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