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怀无意间喵了眼,眼睛瞪大,写了个啥?天书吗?还是字与字之间没分开的那种。
他觉得老师不仅看不懂,还很可能看瞎眼。
中午陈暮拉他起吃饭,回教室时班主任老邓把他叫了出去。陈暮把篮球塞回桌柜里,脸上看不出表情,不过算不上好。
老邓站在后门口的过道上,过道上学生太多,他叫陈暮去办公室说话。
老邓把他那天书似的作业摊开,语重心长地说:“陈暮啊,你这作业怎么做成这样,语文老师向我反映,你得给个交待。”
“老师我手伤了,拿左手写的。”他还特意露出缠上绷带的右手。
“哦。”老邓不意外地叫了声,接着问:“那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伤的。”
“昨晚在家做饭,一个没注意,把手切到了。”陈暮睁眼说瞎话。
老邓不信:“切菜能切成这样,你给我切个试试。你个混小子,扯谎都不扯个正常点的。”
陈暮脸色不变:“敢问您要听什么样的慌?我再编一个?”
老邓又气又笑:“打架是吧,你在六中的事校长给我讲了。陈暮啊,你家庭条件那么好,不珍惜学习的时光可惜了,听老师一句话,好好学习,你不会后悔。”
陈暮没说话。
老邓开始说大道理:“我见过不少你这样的孩子,仗着自己年轻不懂事,浪费光阴,最终害的是你自己。你聪明,要是肯努力学,肯定赶得上进度,你干嘛跟家里倔。”
陈暮冷脸:“这是我爸妈让说的吧。”
老邓避开他的问题,继续说:“你这孩子真是,我把你安排到张一怀边上也是有原因的,一怀这孩子学习成绩不错,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不过,你应该也感觉出来了,那孩子有点孤僻,不怎么和班上同学交流,要是你不适用不了,我再给你调座位。”
“不用,挨他坐挺好,没事我先走了,和篮球队约好了中午打篮球。”陈暮扔下句话,不管后面老邓怎么说,走出办公室。
老邓有些气,搭上作业本:“这个倔脾气!”
陈暮回了教室没再出去,手机发消息给篮球队的说不去。
张一怀还没午睡,搁下作业,有点在意:“老邓叫你是为你那作业?”
写得那么差,肯定是这事,不是他跟陈暮一个姓。
“猜得挺准啊。”陈暮答了句没再理张一怀,拿起手机开始玩游戏。
张一怀看他连续玩了三天游戏,一节课也没听,有点奇怪:“就这么喜欢玩游戏么。”
陈暮点击屏幕的大指姆停下,顿了会儿才说:“很喜欢。”
张一怀看不见他的表情,可语气不再吊儿郎当。铿锵有力的声音让张一怀能猜出,他的眼神是决然而坚定的。
张一怀也不知该说什么,把作业收起,倒是陈暮问:“你平常玩游戏吗?”
“没玩过。”张一怀答得很诚恳,他没玩过游戏,是那种大众游戏都没玩过的没玩过,曾经流行的几款游戏,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或许这也是孤僻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看起来不像,一点没接触?”陈暮的疑惑很有道理,张一怀长得不像个整天愁眉善感的文青,典型的都市男孩长相,甚至很出挑。
男生还有不碰游戏的?
张一怀趴下,回了他一句:“真没,我睡觉了。”
昨晚张一怀没睡好,瞌睡来得快,迷迷糊糊中听到句:“大美,主人放学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你妈的好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张大美同志在陈霸权的统治下,日渐消瘦,我方决定对陈霸权进行血淋淋的控诉,内容主要为:去你妈的陈霸权。
控诉完毕。
☆、六
张一怀没把陈暮的话放心上,下午上课上得清净,连孙袁青这种骚动症患者都没打扰他。
清脆的下课铃打响,学生们蜂拥涌出教室。张一怀不急不慢地收拾课本,想着回去是点外卖还是将就昨天的冷饭吃。
“大美走了。”陈暮催促。
张一怀愣住:“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