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的事。你别听到游戏就犯怵,我能体谅你打得差。”陈暮拿起垃圾桶边的扫帚,还用特别理解的眼神看着张一怀。
“不是我……也不算太差。”张一怀无话可说。
好像打得是太差了。
这话说得毫无可信力,陈暮觉得同桌为自己辩解一次不容易,他笑道:“行吧,你是还可以。等我,待会有事。”
张一怀肯定不会老实等他,大摇大摆走出过道,前脚还没迈出,身后就传来男生清冽的声音:“大美,走哪儿去?”
“不要叫我大美!”张一怀回身,恶狠狠地看着嬉皮笑脸的人。
“不叫可以哟,”陈暮敷衍地扫了两下地,“回座位、坐好。”
两人对视一秒。
张一怀不甘心地坐回原位。
在一旁观战了全过程的孙袁青,顿时脑子当机。这、这个认怂的大小伙子真的是张一怀?!
他合上自己掉地的下巴,不可置信地问张一怀:“一怀,你还是你吗?”
“不是我,是鬼。”张一怀没好气地看他。
孙袁青脑子一激灵,火速离开修罗场。
此时班上只剩下两人,过分冷清的教室里只听见“唰唰”的扫地声。日光未落,有略微霞光透过窗户照进里面,不像正午的太阳晒得人难受,这日光暖洋洋。
有点像张一怀家饭厅吊顶灯发出的光芒。
“我知道我帅,但也请你不要盯着我发花痴。”陈暮低着头扫地,他扫得很随意,跟个大老爷们似的,相当不爱干清洁工作。
被人戳破,张一怀也没收回盯住陈暮的眼睛,语气平常地说:“陈暮,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陈暮有气无力地回答:“不好玩,我扫地扫得快累死了。”
“你知道我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逗我很好玩?就因为我是gay?”张一怀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他受不了陈暮一副无所谓,把谁都不当回事的样子。
“没有。”陈暮放下扫帚,。张一怀看不到他的脸,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走吧,先出去再说。”
只当他脑回路不正常,张一怀跟在后面走。他不愿意挨着陈暮,两人下楼梯时一前一后,隔得远远的。陈暮的电话响了,他看眼来电显示就接起电话,张一怀离得远听不到他说的话,只一言半语听出他朋友来找他。
两人依旧是走小巷,小巷里没有其他人,这让张一怀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条小道连通到车站,每天走的人都很多,现在是放学时间,没理由没人走。
他的预感很正常,在见到胡大头和一群小弟堵巷口后,张一怀觉得左眼皮跳得厉害。
胡大头这次准备齐全,那架势是不把两人拿下誓不罢休。一众小混混们蓄力待发,就等胡大头一声令下。
胡大头做了充足的准备才来堵人,能喊上的兄弟他都喊上了,决计不会出现上次那种丢人现眼的情况。
依然是坏人发言时间:“两位小朋友走哪儿去?逮你们不容易啊,哥哥我今天心情不错,陪你们玩玩怎么样?”
张一怀有些焦躁,这是他一个人惹的事,把陈暮牵扯上让他格外介意,何况他手上还有替自己受的伤。
“我一个人……”张一怀想站在他前面,陈暮长臂一拉,直接把他拉到自己身后。陈暮略高他一点,张一怀只能看见他亮泽的黑发。
陈暮不急不缓地开口:“陪我们玩?怎么玩?”
“怎么玩?!”胡大头一口痰唾地上,“老子在你们背上蹦迪!你说怎么样啊?!”
“兄弟们,给我上,晚上请吃饭。”
陈暮无语地看着一行杀马特家族的骨干成员,心下还有空想,请这么二三十个人,胡大头收的那点保护费怕是不够。
打个架还要出辛苦费,啧啧。
嗡嗡——!
巷口后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摩托声!
混混们向后瞪去,惊恐地发现十几辆摩托车奔驰而来,前灯大开,闪瞎众人大眼。
摩托车群围着不知所以的混混们转了一圈,直接把羊羔划分进屠圈里。为首的一人转到陈暮和胡大兴中间,他停下车,取下头盔,头也没回地走向陈暮。
张一怀看见他扎起的头发和双臂的大花纹,下巴有点胡渣,眼下青黑,是比胡大头之流更像样的社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