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满灰尘的地面。
零星地放着些小商品的货架。
堆在角落的空纸箱。
今夜明明是没有月光的,从后院照进来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光,皎洁又明亮,让人心情不知不觉就平静了下来。
反正也没事干,余待干脆也就从旁边一大叠报纸里翻了一张出来往屁股下一垫,准备先坐一会,让自己静下来。
遇事先冷静方能做出正确的决断,这条原则在他之前十八年的人生中一直坚定地践行着,和查一楠那家伙在一起大概是他做过的最不理智的决定。
叹了口气,余待顺手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这一看不得了,这报纸的名字叫……《申报》???
凭借他过人的记忆力,自然没有忘记高中历史书中讲到新文化运动时对《申报》的那一节。除此之外,每年cctv寒暑假时雷打不动的《情深深雨蒙蒙》的连番轰炸,也让他记住了那句重复了一百遍的“我是《申报》的记者何书桓”“我是《申报》的记者杜飞”。
这种东西到了现在应该是非常有价值的史料,不可能随随便便堆积在这种地方。余待又翻了翻,翻到一摞的《生活》,右上角写着“民国十四年创始”,这一期是中华民国二十一年的,换算一下也就是1932年。排版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从右至左的顺序,字体也仍然是繁体。翻了翻内容,大概是在对日军攻占东北三省并成立满洲国的举动表示抗议,里面还提到了淞沪停战协定之类。
又翻了些其他没听过名字的报纸,无不充满了动荡时期的激愤。余待放下报纸,发了会呆,又站起身,看了下货架上那些他根本没仔细看的小商品。
双妹牌花露水,“提神醒脑,止痒避秽……”
无敌牌擦面牙粉,“天虚我生发明,家庭工业社制……”
三花牌头蜡,“纽约巴黎赫德纳公司,上海广东路三号,只用少许,敷于发上……”
还有什么司丹康美发霜,哈德门香烟……
余待愣了愣,脑子有点炸。扑面而来的历史气息让他有点不知所措,那啥,他这是……穿越了?
醒悟般的,余待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往门外跑。刚才还无星无月的夜空,此刻一轮满月皎洁如盘。街上空荡荡的,空气都好像安静了下来,带着历史沉淀的沉静气息。
掏出手机……没信号。
余待傻了。
他的脑子有点短路,不是吧,他就在深夜游荡了那么一下,就穿越到了一个民国二十一年的杂货店,看见了三十年代的报纸杂志民间日用品,顺便可能……回不去了?
再看看周围,建筑物又仍然是现代的。并不是直接穿越回了三十年代。
看了眼手机屏幕,日期倒依然显示着2018年4月12日,然而原本应该显示着地理定位的地方此时却一片空白,时间显示是11点58分。
也不知怎的这个时间让余待有点毛骨悚然,不是说什么午夜零点y-in气最重,奇怪的东西一般都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吗?
“哐当——”
身后突然传来响声,余待被吓得背脊一个激灵,毛发直立。一边战战兢兢地回过头一边祈祷不要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余待抖落落地转过身。
啥也没有。
除了一个绿色的邮筒。
此刻,邮筒小门还在微微颤动着,好像前一刻才刚被人打开过。
月光静悄悄地洒在破旧的邮筒上,也不知为什么,余待忽然觉得那个邮筒如此亲切。形状也好,有些掉落的油漆也好,被月光反映出来的光泽也好,就仿佛他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邮筒一般。
余待一时间忘记了恐惧,不自觉地走过去,打开了那个邮筒。
里面是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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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向您求教,我是小枝。由于某种原因,请允许我隐去真名。
我在两年前随未婚夫一同去日本留学,与他一起进修医学。年初东北沦陷,日本国内对国人的态度也急剧恶化,我和未婚夫不得不回国。回来后才得知,因为东北沦陷,我和未婚夫两家人都已经离开了东北,动身前往上海避难。而他的母亲本就身体虚弱,又加上路途艰辛,在路上不幸病逝了。
尽管悲痛,但我和未婚夫也只能踏上了前往上海的路途。
然而,在路途上,我们遇到了一群无法无天的日寇。说来实在难以启齿,我也不愿意回忆,总之,我被一名日寇侵犯了。但我的未婚夫非但没有因此嫌弃我,反而对我更加呵护。即使发生了那种意外,他也没有告诉两家的父母,我们也约好在今年年底就结婚。
我对这件事情的y-in影也逐渐淡去。不料,这只是另一个恶梦的开始。
前天,我因为身体不适去看病,却被医生告知,我已经怀孕三个月。因为种种原因,我和未婚夫自从回国后就没有过房事,所以,这个孩子一定是那次留下的。
我很爱我的未婚夫,在这之前除了他我根本不想要其他人的孩子。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许是因为学医的原因,即使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命运开给我的黑色的玩笑,我却没有办法否认那是一条生命的事实。即使一切有错,但孩子是没有错的。我没办法亲手把这条小生命扼杀掉。
我想把他生下来。
可是我甚至没有勇气和他说这件事情,即使他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