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部的统一调度下,三天里,平成仓等九大粮他相继广邀当地有名望的乡绅一同查看粮储情况。无一例外,这些粮仓都是与账面上显示的一样,粮食堆满仓。消息传开,周边的人们很快自行退散,民怨亦逐渐平息了下来。
这些洲的大小理事处也纷纷张贴告示,表示绝大多数的民众都是被奸邪迷惑,才犯下诸多违法乱纪之罪过。是以,民众其罪可缘,他们只捉拿奸首问罪。但是,民众若知情不报,或故意藏匿奸首,皆以奸首视之,与奸首同罪。
同时,理事处的爪牙们倾巢而出,四处捉拿“奸首”。
很快的,人们发现身边越来越多的人被抓了起来。
有一些人,在冲击粮铺、围困理事处、以及之后的请愿等活动中,表现积极的那些人,他们被捉了起来。
有一些人,他们根本就没有参与进来,但是,因为平时私底下对衙门有不敬之言论,也被抓了起来。
还有一些人,甚至是城里出了名的富户,也被探子们半夜里破门而入,铁链一锁,直接拖走。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和自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邻居。有的还是出了名的有德望的长辈。他们怎么就成了妖言惑众的“奸首”?
人们表示无法理解。
但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事实上,自行散开后,参与的人们回到自个儿家里,无一不是吓得直打哆嗦。有些人在船头,冲那队军士发号施道。
于是,为首的队长指着最前面的那人喝问:“你,有无担保?”
“有的,有的!”那人连忙拉着自己身边的一名老者点头哈腰的答道。
“一起进去当众担保。”队长指着空地里。
“是是是!”
这是一对父子。队长在一边指点他们俩先各自报出自己的身份,住址,然后要求两人彼此互做担保。
待他们担保完毕,队长环视全场:“有质疑的吗?不要错过机会啊。放走一对,就等于错失了一次豁免的权力。只要五次豁免的权力,你就能免除一切追责,平安离开了啊。”
人群里依然是一阵沉默。
队长挑了挑眉,挥手召来两名军士:“带他们到那边去等着。一样的,他们也是集齐五次豁免的权力,才能离开。”
“是!”两名军士上前,将因为太过震惊而呆若木鸡的父子俩押了下去。
“不是,大老爷,我们担保了……”年轻的儿子反应快一些,挣扎着喊叫起来。
押着他的那名军士手上一拧,他的脸痛苦的扭了起来。喊叫声跟被人掐断了一般。
人群里“嗡”的一下又炸开了锅:
“不是发了誓吗?”
“仙长发誓也不管用?”
“那还担不担保……”
船头上的仙长视而不见。队长盯着人群,冷笑连连:“叫你们互相担保,只是给你一次机会,向我们自证清白,不是奸邪。然而,你们这些人既无信又无义,叫人无法相信。你说自己不是奸邪,我们就相信你不奸邪了吗?互相担保,只是我们考验你们的第一步。过了这第一关,你们才有资格进入第二步的考验,接受我们的盘问。都听明白了没有?如果再敢胡说八道,道爷立刻把你当成奸邪就地正法了!”
人们被“就地正法”四个字吓得又缩了起来。
接下来,人们排起了队,两人一组,继续相互担保。与前面父子相互担保时,其余人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同,这回,人们都睁大了眼睛。全场目光都聚集在正在做担保的那两人身上。
他们没得选择了。因为只有聚集五次豁免的权力,才能平安离开。
很多人如今是悔青了肠子。还有第二次的考验……他们越想越是害怕,站在寒风地里,禁不住的用袖子揩着眼泪——仙官大老爷手里的剑寒光闪闪,看着就很锋利。他们不敢哭出声来,只敢无声的抹眼泪。
一组,一组,又一组……众目睽睽之下,相互担保的人战战兢兢,不敢说半句谎话。
太阳眼见着就要落山了,天色将黑。
做完担保的人还不至半成。原本,人们寄希望于天色之后,修士同盟军会暂且中止,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后再继续——绝大多数的人只是吃了一顿早饭就出来,到现在有大半天的时间了,水米不沾牙,又冷又饿的,撑不住了。他们只想坐下来,歇一歇。
不想,悬停在半空里的飞船上突然齐齐的落下一道雪白的光柱,将会场照得亮若白昼。
队长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人们只得咬牙强撑着,心里又是一波在亮光之下,每一刻都是在煎熬。
终于,人群里,有一个老爷扛不住了,两腿一软,瘫倒在搀扶着他的那名年轻人身上。
“爷爷,爷爷!”年轻人一边痛呼,一边用力的将人抱住。
旁边的纷纷围上来,伸一把手相助。
“快,平放在地上!”
“哎哟,快掐人中……”
在死气沉沉的气氛里,这里的动静显得格外大,完全盖过了前面空地里的担保。引得四周的人们纷纷引颈相望。
船上头上的仙长早已经没了耐心,在天黑之前就已经回后面的船舱里休息去了。继续留在船头上的,是他的大弟子。见状,后者指着那一处乱了的人群厉声喝道:“大胆!何人喧哗?”当即命左右把人统统吊起来。
“是!”
数名背上背着长剑的黑袍人出现在他的身后两侧。他们每人祭起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