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又有长老抵达会场。他们也加入打听的队伍里来。奈何李艺去外事堂之后,练出了一张滴水不漏的蚌精嘴。任他们软磨硬泡,硬是没能探出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来。
“我们李堂主的这张嘴,完全算得上我们青木派的一大杀器了。”沈云从外面进来,笑呵呵的赞道。
“门主大人来了!”
“见过门主大人!”
李艺等人纷纷见礼。
沈云一边向他们走过来,一边抬手招呼道:“人都来齐了没有?还没有来的,催一催。我们要开会了。”
“是。”今天负责考勤的正是李艺。门主大人发了话,他立刻清点人数,“报告,人数都到齐了。”
“那行。我们进屋开会。”沈云说着率先往东次间的小会堂走去。
那里是长老会往常开会的地方。如果没有另行通知的话,长老会都是在小会堂召开。一个时辰之前,这边当值的管事接到通知,已经例行带人将小会堂收拾了一趟。当值管事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出来前,他启动了隔音阵。出来后,一直亲自守在门前。这些全是长老会的常规会场布置流程。为的是防止长老会的会议内容泄露出去。
见沈云带着长老们进来了,当值管事抱拳见了礼,退让到门旁。待所有与会者都进了屋,他这才离开。
与此同时,长老会院子的大门关闭。门口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弟子守着。
在这个时候,原则上,任何人都不能进出长老会的院子。如果强闯大门,性质恶劣的话,守在门口的这队弟子可以将之当场格杀。
不过,这样的情形,还未曾发生过。
话说回来。东次间的小会堂号称“堂”,却小得很。屋里有腿的家什有且仅有一样。就是摆在屋子正中间的那张小木桌。
桌上摆着一撂浅口的土陶碗和一只胖肚的长嘴大陶壶。壶里装的是满满的一壶白开水。
最初的时候,连这壶白开水也是没有的。茶水自带。后来,沈云见总有急急赶回来开会的长老没来得及带茶水,遂提出来,以后开会,不妨备一壶白开水。于是,才有了这张小桌子和陶壶、陶碗。
除此之外,屋子里只在小木桌的四周摆了一圈半旧不新的圆蒲团。
再无他物。
沈云等人在这些蒲团上落了座,恰好环坐成一圈。
宣布开会后,沈云首先问李艺:“战利品统计出来了吗?”
刷——,其余人的眼睛全聚焦到了后者身上。
“统计出来了。”李艺点头。
“报一报吧。”沈云冲众人笑道,“莫要再吊我们的胃口了。”又道,“崔砍头是个小器鬼,经此一败,自认为吃了个大亏,年前怕是不敢轻易再犯了。所以,我们只能指着这回的战利品过年了。”
“嘿嘿嘿……”众长老都笑了起来。
李艺也笑着应了声“是”,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玉简来,开始报战果。
然而,听着听着,众长老就笑不出来了。
为啥?
战果太少,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尤其是他们睁馋之极的“大黑鱼”竟是一艘也没有。总共才得了两只“小黑鱼”。并且,两只都挂了彩。其中有一只还是重彩。器械部那边第一时间派人评估过了,结论是:必须大修。但是,器械部暂且修不了。
其余的器、符、丹,归拢来,数目还行,却大多数是出自色目族的低档货。以门中弟子的修为,它们显得太低端,有近一半是用不上。
打退这么大的一次进攻,战利品林林总总的加起来,竟然不及上一次的两成。
只有俘虏多了一倍……
待李艺报完,长老们你看看你,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好尴尬!
好失望!
有人甚至在心底里嘀咕:费这么大的力……唉,还不如学魏长老和光爷掏一次济成仓呢。
前回,魏清尘和端木光二人合力,劫了一把济成仓的事,没有对外透出去。但是,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粮食,原有的粮仓都收不下,要新建临时粮仓,这些不可能瞒得过长老会。当然,魏清尘也没有想过要瞒住长老会。回来后,他在次日的例会上详细报告了战果。
就连第一次参加长老会的苏老三也难掩眼里的嫌弃。
没错,就是嫌弃——居然连条完整的小黑鱼也没有!这仗打得……唉,完全没搞头啊!
与众长老相反,沈云一点嫌弃的意思也没有,笑盈盈的点头道:“头一次薅羊毛,能够做成这样,很不错。”
“薅羊毛?”
“什么意思?”
“别看我。我是喂马的,从小到大真没有放过羊!”莫名成为新焦点的苏场主冲众人翻了个怪眼。
“呵呵呵……”长老们都乐了,重新看向他们的门主大人。
尴尬、失望等等,随之烟销云散。
“咚咚咚。”沈云用一根手指头轻敲小木桌的边沿,笑道:“这个薅羊毛啊,是个打比方的说法。羊身上最多的,而且搞一点点,又对羊无伤无损的,是什么?”
“羊毛啊。”这个问题简单,大家笑了,答得还挺齐整的。
“对极。”沈云又道,“所以,我们跟崔砍头打仗,就要跟薅羊毛一样。”
“为什么?”有人立马表示不理解。
这回,不等沈云回答,旁边有人给抢答了:“今儿打跑了崔砍头,明儿,姓叶的准能再派个马砍头、牛砍头来。我觉得,还是熟人好打交道些。”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