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上仙?”我眼中疑惑更甚,“他能治病?”
广浩笑容定格了片刻,他看着沈故,眼神似在询问,而沈故表情虽说惊讶之色浅薄,不过也只维持了片刻之间,他定定的道:“请聂容将手伸过来。”
听沈故这样一讲,我才知道他就是素雅上仙,之前装作熟识的打探瞬间戳破,我有些尴尬。
“聂容不必担心,我们并不介意,请将手伸过来,希望素雅能略尽绵力。”
见我不动,广浩也道:“沈故是天帝钦赐的一品素雅上仙,虽说一品二字重点在雅,但他的望闻问切也绝对不逊于他的雅,聂容当放心。”
他们以为我是不相信沈故的能力,其实并非如此,我突然没来由的害怕知道原因,但我是真的很想记起他,他每一个望过来的眼神都能叫我心疼,我想看看自己究竟忘了多少。
沈故面容专注的探着我的脉搏,白色法力从他指下一圈圈漾开,我的眼睛忽然有些疼,泪水咻的坠落。
瞬间收回他探脉的手擦拭眼睛,心慌极了,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抬眸看去,沈故和广浩皆面色凝重。
我虽心急如焚,但却小心翼翼的问:素雅上仙,我身体可否有事?你还要不要再看看?”
怕会是什么绝症,所以我屏息以待。
只见沈故摇头,“身体倒无事,只是……”
见他犹豫,我道:“但说无妨,无论什么,聂容都接受的起。”
数世早折之命,难道做仙也是?
“只是,你被人给沉睡了一些记忆,关于你心里很重要的一部分记忆。”
我敢肯定,若不是我真的欠素雅上仙的人情,他绝对不会告诉我这件事,因为他随后便道:“除了使你记忆沉睡的那位,世上恐再没人唤得醒它们,因为他用的是九尾妖狐的眼睛将你的记忆封闭,据我所知,三界中最后一只九尾妖狐死在前天后手里,距今已有一千多年了吧!天狐虽说也有,但它们解不开这个封锁,所以抱歉,素雅无能为力。”
我不由发出疑问:“聂容自问从没惹到谁,上界为仙者大都品行端正,胸怀大度,为什么有人要封锁我的记忆?”
广浩在一旁道:“敢问聂容一句,上界之中,可有人思慕于你而你无意于他之人?”
沈故看了看广浩,摇头说:“飞仙见谅,广浩他只是刑司殿因为这样缺失记忆的事儿多了才如此猜测的,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广浩也慌忙道歉:“失礼了。”
“没事没事,我并不介意。”
素雅再淡淡道:“要查是谁虽然可以根据这一点,但九尾妖狐的惑术非是要它的活眼不可,旁人怎么学?”
“素雅说的极是。”广浩赞同着点头。
左右一思索,我很肯定道:“绝对没有,而且我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
广浩和沈故似是明白了什么,沈故道:“既如此,聂容也不必在意,我看得出,你知道自己忘了一些人与事,沉睡你记忆的人也并没有对你做别的,说明他封锁时至多用了三成力道而不是十成,可能真的是为你好。”
我忙问他:“若是十成会怎样?”
沈故不愧是一品素雅,简言意骇分析的十分透彻:“所有功法运用到极致便会伤人至自伤,若是十成,你从此后每见所忘之人一面便都是初见,而施法的那人会因为你努力去回忆而倍感痛苦。”
无论成仙还是做人,我聂容何时这么无能为力过?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少人的向往,而我只想说,去他妈的初见!我偏要常年累月都记着。
作别沈故与广浩,闷闷不乐的向玉街外面走去,酒早已醒了。
走到一半时又被人给撞了,这次是个老头。
“嘿嘿!痴情种子,来到上界还习惯吧,什么时候来你老家坐坐啊?”
定睛一瞧,却是月老,他眼睛浑浊,手中还抓着一个酒坛,全身酒气熏天,怪不得敢同妖风二当家的我讲话,张口就犯烟缘病,满口痴情种子,我低沉的说了一句:“正烦着呢!”之后转身就走。
“烦什么烦?”月老大声问道,随后又开始低声胡言乱语:“呃?右边儿扯一个重的,左边儿牵一个更重的,重的断不得,更重的得不到,乱的跟个线团似得,嗯……是该好好烦一烦。”
一个人寻了个僻静处,没多久疲惫感便猛烈袭来,眼睛四下一看,不远处的花丛围着一条石板凳,真乃天赐的休息处。
其实我觉得,徽说的很有道理,这觉确实不该随便睡,至少不该随便睡外边儿。
“聂容飞仙,小心!”
空气中有一道清脆加急促的声音传入耳朵,强大的剑气随之扑面而来,瞌睡瞬间被惊的作鸟兽散,我猛地张开眼睛,突见无数把透明飞剑齐齐朝我袭来,那些剑高悬半空,带着青光,密密麻麻。
以为它们的目标在我,身体瞬间腾空,慌乱中还掏出怀中的一把扇子,直接拿它做剑使,而原本我躺的那条板凳,瞬间被我的法术和那些剑的青色光芒碰撞出的法术给震成粉碎。
来不及去看是谁叫我小心,也来不及去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已被无数把透明的剑包围住了,它们仿佛被谁控制住了一样,皆有目的有方向的前进,而我,只能吃力的在它们中间转换腾挪,尽力不让自己受伤,它们快我就快,它们慢……它们根本没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