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这空气中有问题吗?他不安地想。
直觉告诉荒,队里从方才暗灯之后就多出了不少人,在一目连的帮助下他的听觉并不受向导素的刺激影响,他能听到许多隐匿到在杂音中的刀进、刀出、血液喷涌的声音。
这歌剧院内能活动的空间本就狭小,挤不进太多人,荒虽然预料到了意外,但是无法避免强行冲进来,以至于被敌人反将一军。这样下去别说抓到那个女人,说不定还会被她趁乱搞出什么幺蛾子。能从那火海里逃出去还毫发无伤的向导,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向导素炸弹、超强led灯,目标的都只有一个——暂时性地击溃在场的哨兵。
荒算是搞清楚了,这根本就是场瓮中捉鳖!
包括方才捉住那个手持匣子的向导,全部的发展都在那联邦女向导的计划之内——联邦毫无疑问是下了血本,将国内最顶尖的向导派遣过来,为的就是在间谍战中将帝国打得落花流水。
由于浓稠向导素的干扰,在场的哨兵哪怕接受过军校最严格的培训,也无法完全不受控制。
他能感觉到隔着手套,一目连的手逐渐冰凉,哨兵躁动的情绪刺激着在场每一位向导,互相影响、恶性循环。就连一目连也不例外,何况这位上将拜他所赐,至今仍是最易受影响的未结合。
一目连双肩幅度微弱地在颤抖。
荒突然知道了该怎么做,咬紧牙关:“全体听令!”
一目连被他骤然调高的音量惊到,正想说什么时却被旁边的人险些挤到了边上。
在短短几秒内将讯息传递出去的方法,除了赖以生存的现代科技,还有最原始的那种,最远古的野兽用以群聚的本能。
——呐喊。
荒用力将他拉回来,然后伸手捂住他的耳朵。
人类智化后用语言交流和信息传递代替了这项最原始的技能,可它从未离开过。
就像这样……
荒爆发出为数不多的怒吼:“重新列队!”
违者直接枪毙。后半句他没能说出口,鲜血不断地从他耳朵里汩汩流出,染红了他肩膀上重硕的肩章与璀璨的绶带。他不得不牺牲了听觉上的感知去等价交换,这叫破了喉咙的声响响彻了整座歌剧院,摇摇晃晃地传递到每个士兵的耳朵里。
这是在科技尚未发达时期,军队利用哨兵特殊的听力水平创造的通讯手段——哨兵们在塔上呼唤远处另一座塔的同伴,从而传递消息。单纯的呼喊,最野蛮,可在这杂乱无章之中却也是此时此刻最适合的方法。
像是被从睡梦中唤醒,本就训练有素的军队齐刷刷动起来,一片混乱的形势逐渐恢复了正常。而没能自然回到列队里的,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