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璮把掌一拍,说道:“善,此乃上策!唔,听闻李祥甫又到了扬州,此人不好相与,此时也不便招惹他。罢了,我私底下还能给他递几句话,这便与他言明无进取之意,他是贾制置一系,定有办法影响调兵之事。之后我只要筑好涟水南城便好,他处不再进兵了,如此一来,淮东之事可告一段落,之后又当如何呢?”
王文统坐了下来,喝了口茶,道:“为大事计,自然便是深固根本了。此时便当休养生息,修城筑墙,积蓄粮草,准备军械,市恩于民,等待时机。此外……”他指了指东北方,“……是该把背后的隐患除掉了。”
前面几条正合李璮之意,但听到最后的时候,他眉头一动,问道:“将来若是举大事,非得寻求南边的支持不可。那东海人新获宋廷册封,若是对他们动手,难道不会触怒赵官家吗?”
王文统微微一笑,问道:“若是有熊掌和鸡肋,该取哪个?”
李璮道:“自然是熊掌。”
“那便是了,”王文统捻须道,“那些东海人,说白了不过是一帮外洋夷人,南边朝廷肯册封他们,无非是怕我军攻过长江去,想用他们牵制我们罢了。但他们真牵制我们了吗?没有啊,恰恰相反,他们不愿为宋廷火中取粟,暗中还欲与我们讲和呢!既然如此,他们对南边来说,不过是鸡肋而已。而相公若是举事,届时假意南投,那便是将大半个山东送过去,无异于肥美的熊掌,宋廷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在意我们取了他们一点鸡肋呢?”
李璮听明白了道理,笑道:“正是此理,多谢泰山教我!呵,再怎么说,当下我还是大汗的世侯,讨伐举了宋旗的乱臣贼子可是天经地义之举。我这便向他们发出通牒,若是他们愿意归顺为我所用,那便也罢了,若是不然,嗯,最近准备了不少船只,如今与南边休战也用不上了,正好泛海至胶,讨伐不臣!”
王文统起身行礼道:“相公英明!”
李璮呵呵一笑,起身背手看向东北方:“胶州之事,闹腾了这么久,如今,也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