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妍无所事事地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透明的甲油,只在指尖裱上一点素色花纹,上涂一层亮油,看起来既素雅又精致;只有小指上除了花纹中心点缀着三两颗碎钻,随着手指的晃动,闪着微光。
颜以珊事不关己地看了看众人,低头继续看之前没看完的文件。还在向二号求教,股东们说什么,显然也入不了这两个人的耳朵。
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只有一个德高望重的章老,坐在上位闭目养神。
众股东各自描画了几笔“大饼”,见三个上座的大股东都没有表示,好像兴趣缺缺的样子,渐渐气氛冷却下来。
“大家看来都挺有兴致,我老头子也想唠叨两句。”章树德站起来,目光从兴奋情绪依旧没有完全平复的众人面上扫过一圈,“不过,也容我提醒一句:我们是股东例会,我们来是为了解公司工作计划的,不是来歌功颂德,也不是来说空话展望未来的,如果没有什么有建树性的话题,我老头子也就不奉陪了。”
章树德在公司里资历很深,说话颇有分量。他说完就做回位置上,闭目养神,摆明了懒得搭理人。
这一句说完之后,众股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他们敛了笑,愣愣地看着章树德。
倒是有个不怕死的小年轻,跳出来问庄惟:“虽然公司业务开展顺利,不过不知道庄总还记不记得,之前左特助坠崖行踪不明,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估计生还希望渺茫。我听说左特助是孤儿,那么他手里的股份,要怎么处置?”
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说明这个人已经惦记这些股份很久了。也许惦记这些股份的人,不止他一个,而他也许只不过是经不得人捧,被拿来当枪使的冤大头。
不管怎么说,既然有人挑了这个头,就一定会有人附和。
庄惟的目光从众股东面上扫视了一圈,心里已经有数了。
左臣手里攥着豪门国际7的股份,他之所以怂恿邢家对豪门国际进行投资,就是指望这些股份的价值水涨船高;希望参与豪门国际在国内的建设,也是希望能够借机收买人才。
一旦邢家投资成功,那么豪门国际的股份就会价值倍增,甚至可以说几十倍的增长。到时候,他转手高价卖掉股份,作为他发展的资金;再抽走从豪门国际网罗的人才,就可以成为起步的资本。
甚至,他可以在根基稳固以后,现身豪门国际,做回他的股东。一边利用庄惟对他的信任,怂恿庄惟发展其他行业与风家抢夺市场,一边暗中使手段对付庄惟。
然,这一切计划都被庄惟打乱,可以想见左臣心里有多么不甘。
就算他还有办法潜回国内,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公共场合;就算他能够回到豪门国际,庄惟对他的信任也在他对风扬举枪的同时被破坏殆尽。
左臣公然现身,将面临着来自各方的压力,做好的计划自然也不可能继续进行了。
不过,左臣袭击了庄惟和风扬的消息,庄惟可以肯定是风扬让人压下的。
现在众股东依旧认为,左臣失踪凶多吉少,有人等不及了要打这部分股份的主意,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庄惟轻咳一声,站起来:“不管怎么说,毕竟一天没有他死亡的消息,我就希望再等下去”“但,这样做不就等于有7股份空置吗?”那人又不死心地问。
“即使这样,公司也没有权利随便处置个人的财产。”庄惟不无可惜地叹了口气,“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毕竟他手里的股份也不少,足够引起我们的重视。”他这样说,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股份就算回收了也是公司的财产,其他人再惦记也得不到。
“那么如果……”又一名股东站起来,刚开口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庄惟给二号递了个眼色,二号立即去开门。
出乎众人意料,迎进来的,是两个戴着大盖帽的人。
“张队?”庄惟十分诧异,“你怎么来了?”他看了一眼张队长身边的人,发现警衔更高,“这位是……”
“庄总也知道,我只是个支队长;这位就是我们刚调任的总队长。”
张队介绍的时候,那人就已经抬手,对庄惟敬了个军礼,之后手放下以后,改成与人握手的姿势,友好地笑着:“邢跃,近日刚刚上任。”
“庄惟。”庄惟点了点头,报以微笑,“如两位所见我们正在开会,可以稍等一下吗?”
“这倒不必了。”邢跃说,“不算很重要的事情,也没必要保密。”顿了顿,他又说,“我们之所以来,一个是想相互熟悉一下,另外一件事就是我们已经确定了,贵公司王姓职员的死,系他杀行为。从头部伤口的位置判断,嫌疑最大的,就是一同坠崖的其他人。恐怕是觉得他断腿累赘,所以才动了手。”
总队长话音未落,房间内已经一片哗然。
他们都知道,一同坠崖的除了王秘书还有左臣、绳允、瞿立帆。邢总队长的话,就相当于是在告诉他们,凶手就是这三人之一。
简单地交代了调查的进展之后,两人表示希望庄惟早点结束会议,配合他们调查。
庄惟叫来吴韶音准备茶水,又让二号和宁谦一起将两人安排到总裁室里等候。
“看来,关于左特助持有股份一事,我们还需要再做讨论。”庄惟关上门,对众人说,“我这里还有点事情,我们恐怕需要加快会议进程了。”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