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的步履维艰不同,季云现在的路走的十分的顺畅。
星爷的点拨,葛悠大爷的教学,如今,季云又迎来了“课程”的最后一段。
也是整个剧组的演技扛把子。
冯远铮。
铮叔的额头很宽,且眼眶很深,低头时一双眼睛都埋在阴影里,显得十分阴沉。
毕竟童年阴影安嘉和,他稳稳坐在那就有种拒人于千里外的感觉。
不过他一笑,那种距离感就被瞬间打破。
他正襟危坐,紧挨着季云。
接过季云递过来的茶水,他轻轻吹开碎末,抿了一口,感觉唇齿留香。
为了学到这些演技大拿压箱底的手段,季云可是费了相当大的工夫。
听闻冯远铮今天进组,他早早就登门拜访,指望着从他那学到一招半式。
“多看,多听,多琢磨。”
冯老师惜字如金,放下茶杯调笑道。
季云脸色一苦,他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正等着这位爷点拨呢。
“真传一句话,家传万卷书,您就透露点呗。”
冯远铮沉吟半晌,“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底子比较弱,我先交给你一些基本功,至于情绪,你自己去琢磨。”
底子弱?说实话,季云有点不服气。
“你还别不服气,你给我表现一个生气的镜头。”
季云现在就有点气,嘴唇闭合,双齿紧扣,下颌的轮廓印的在面前时,他们会不自觉的绷紧身体。”
“如果你真的沉入到角色之中,我刚刚那一巴掌你应该不会动那么大的幅度。再者,你调动情绪的时候太过单一化,要多种情绪协调,被儿子惹怒的人会单单只有愤怒一种情绪么?”
季云点点头,感觉一条新的路线在眼前被阐明。
“多演两回话剧,加强身体管理,现在的演员都像你们这样顾头不顾腚的。演技这个东西都是水到渠成,演员就像一个容器,情绪就像水,当水加的多了自然会溢出来。”
冯远铮说到这,抿起了嘴,显然是不想再向下拓展。
其实他想说,水到八分处,改变容器才是最好的方式,不过看了看眼前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知道的越多错的越多。
你跟一个刚学剑的后辈说什么无剑胜有剑,他肯定是一头雾水更加迷茫。
演戏这个东西,演着演着就会了,贪多嚼不烂。
“冯老师,有门么?”季云转了转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去演两台话剧学习学习也是不错的。
对面可是人艺的台柱子之一,由他介绍肯定会简单许多。
“那你得自己去,我没啥话语权。小屁孩不想着走正路,一天天净寻思走后门。”
他们这一辈的心里总是带着些匠人精神,精通人情世故却不想向后生传达这个思想。
就跟抽烟的人不劝别人抽烟一样。
“这行里,还是得看自己的本事。”
冯远铮拍了拍季云的肩膀,端着茶壶转身而去,独留下季云依旧在原地思考。
“没看出来呀,你还心系演艺事业,想着提携后辈呢。”他刚一抬脚,没走出两步就撞上了同样客串进组的范德彪。
“看到有潜力的后辈就帮衬帮衬呗。”
范老师一诧,“哟!你这评价还挺高的。”
冯远铮抬起下巴,往季云那努了努,“那小子挺有灵气的,就凭现在的表演拿两个新人奖没问题,再过两年,前途不可限量啊。”他叹息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年轻时咋就没有这份灵气劲呢。”
看着冯远铮摇头苦笑的模样,范老师脸上流露出一丝不信的神色。
“要不你去试试?”
范维嘿嘿一笑,“我这三条腿的就别上去误人子弟了,他真有这么厉害?和香江这几年推的那几个比怎么样?”
“你看看就知道了,这小子一点就透,我怀疑他身体里住了个老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