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明白,无论你想要做的是什么,对你而言,仅仅有了退转药,是不够的。”她说,“而哪怕有了配方,你也无法自主配制退转药,交给其他人配制更是行不通。”
“我明白。”我说。
“那么,是否需要我的‘售后服务’?”她笑道。
我不置可否地说:“我会考虑的。”
忽然,我心生一念,然后说:“虽然我对于暴烈的愿望并不关心,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道理有可取之处。而你既然坐拥造梦术,又在现实世界如此不顺,却没有居住到梦中的世界。这是为何?”
“就如你所说,梦中的世界有我想要的一切。健全的身体,光和声音,好吃的食物,失去的亲人和朋友……”她说着,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摇摇头,“不,这样太沉重了。还是换个轻松一些的比喻吧。你有打过游戏吗?”
“我反而很惊讶你打过。”我说。
“假设你在打游戏时死了很多次,又正好很困,你是会直接倒头睡去,还是通关以后再睡觉?”她微微一笑,不等我回答,就给出了自己的选择,“我是后者。这就是我的答案。”
她继续说,“我必须在现实中得到幸福。虽然连我早已死去的父亲也怜悯我,不认为我能够办到,所以才把造梦术传给了我。但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实曾经夺走了我很多事物,我一定要在今后的人生中全部亲手讨回来。这就是我的愿望。”
她微微一顿,又问:“是否显得幼稚,可笑,不自量力?”
“并不。”我由衷地说,“但这个愿望确实有些难度。凋零信徒仍然在追杀你吧。”
“凋零信徒不会放过我这个叛徒,而你也正在被凋零信徒觊觎。”她微笑道,“你不认为我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好搭档吗?”